谢昭闻言失笑。
她为什么会知道韩长生出身于江湖第五大门派“如梦令”?
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了!
她眨了眨眼,诚心求教:“所以......我是真的有点好奇。
你当真觉得凭借你那点微末的江湖经验,就能躲开‘如梦令’天罗地网的两年追踪?”
韩长生:“......”
所以,他这是又被阿昭嘲讽了对吧?
不过,转念他又想到谢昭的另外一个身份......
呃,好像她也确实有这个立场和资格,来评价置喙他没有江湖经验这件事。
于是,能屈能伸的韩大少爷委委屈屈的小声道:
“......若是论起江湖经验,我跟你自然是没得比的嘛。
不过我好歹也算是‘如梦令’的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论起隐匿行踪,应该也没那么差罢?”
谢昭抱着手臂笑眯眯看着他,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韩长生疑惑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
他偏头想了想,思及谢昭过往的毒舌功力,迟疑一瞬,预判她有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你该不会是说......你已经帮我隐瞒了两次行踪?”
谢昭一脸怜爱的摇了摇头,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脑瘫稚童。
“非也,其实我是想说,若非我有意替你遮掩,你‘两’年前便应该被家里人抓回去了。”
“噗嗤。”
这是薄熄终于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了。
韩长生一脸扭曲的转头,看到就连他的好兄弟凌或此时都在努力憋笑!
什么意思嗷!
他们合伙欺负人!
“怎么可能?”
韩长生不信邪了。
“我明明隐藏的极好!”
他说完大话自己都有点心虚,因为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的说自己隐藏的极好,那是因为他刚刚离家出走没几天,便十分凑巧的被扒手偷走了包袱。
因此他根本没机会使用自己从“如梦令”带出来的银钱珠宝,所以哪有机会露出马脚走漏风声?
谢昭无奈道:“你该不会以为,你没有使用自己曾经的旧物,便不会被‘如梦令’追查到行踪了罢?”
难道不是吗?
韩长生愣了愣,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谢昭笑了。
“若是‘如梦令’刺探查验情报的水准只是这般浅薄,只能依靠物品流动走向来查询一个人的踪迹,那么千百年来,它又如何担得起‘天下第一情报网’之称?
戴小令主,你未免也太过看轻你母亲留给你的‘如梦令’了。”
这话一出,一室无声!
她方才叫韩长生什么?
戴小令主?
是他们想的那个……“戴小令主”吗?
片刻后,凌或微微出神呆滞的目光,从谢昭身上缓缓滑到韩长生身上。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所以,你......是‘如梦令’的令主戴岁涵?”
韩长生求生欲满满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那个......凌或,你听我解释。”
……就是说,这是真的了?
凌或一脸悲喜难辨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是想到谢昭和韩长生当初知道他是老君山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下一任的老君山掌门时,那二脸惊羡的表情,就顿时有种哔了狗的一言难尽!
他们两个一个是名震天下的“千岁剑仙”、天下第一门派神台宫至高无上的神女,一个是天下第五门派“如梦令”的年轻当家人......
这两只“千年狐妖”,在这儿玩的什么聊斋?!
不过凌或转念一想,关于他们的隐瞒,似乎也能理解接受。
毕竟,谢昭的身份若是泄露会给他们所有人带来杀身之祸,而她隐瞒身份的初衷也是为了他们好。
若非那一日在酆斓皇宫中,为了抵挡“破海刀仙”的祗仙之剑,万不得已之下被迫暴漏身份,只怕谢昭还会继续瞒着他们。
而韩长生的行为就更好理解了。
他本就是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偏生自己“家中人”又是天下头号情报门派的好手。
他“失踪”了,她们自然着急寻找令主,各显神通无所不用,若是不守口如瓶,只怕难免暴漏行迹。
凌或本就是豁达之人,待人一向宽容,所以想通此节便不再生气。
但是韩长生却不知道他已经消气了呀。
此时他见凌或不说话了,心里慌得一批,还以为凌或因为他的欺瞒气到不想理他了!
凌或是他十八岁成年之后离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是绝对不能失去这个朋友的!
“凌或,阿昭,你们听我说,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