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所不知,我家那群小姑奶奶们,真的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很小时便与她们说过了,我心不在此,更加无意继承我娘的‘如梦令’!
只想有朝一日能拜入神台宫,做一名通晓卜算占星之术的神官或是道士。
可是我这些姨娘们才不管我的理想哩,她们满心满眼都是我阿娘当年的遗命,非要让我来当这个令主!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真的不能被抓回去嘛!
若是被抓了回去,她们必然有所防备,我再想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谢昭若有所思笑了笑,道:“怪不得......我之所以早早便锁定了你的身份,正是因为这两年中我不止一次在江湖之中看到了‘如梦令’最高级别的悬赏令。
悬赏令上对捉拿之人种种描述,与你的形貌特征八九不离十,而我又恰好曾发现你右手肘处有‘如梦令’的飞花印。”
韩长生瞠目结舌道:
“你......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该不会是偷看我洗澡了罢?”
谢昭翻了个白眼,道:
“早就看到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心思缜密、行事天衣无缝罢?
只是最初呢,我还以为你只是‘如梦令’中的一名出逃小弟子。”
她想了想,笑道:“直到后来,‘如梦令’发布在江湖上的悬赏级别越来越高,但却又始终并未将你的画像公之于众。
——这就说明‘如梦令’是在刻意隐瞒这人的身份,借此保护这个被她们急不可耐通缉之人。”
“我思来想去,便忆起了江湖中早年的传闻。
听说十年前‘如梦令’前任令主戴袅袅过世后,将‘如梦令’令主之位传给了自己当时年仅十岁的独生子。
而‘如梦令’门中事务,则在新任小令主成年前,继续由‘十二花令’这十二位门中元老继续操持。
所以不难猜到,是不是某位少年心性的‘小令主’被困在一群长辈身边多年,雏鸟羽翼未丰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振翅高飞?于是,方才这才诈一诈你。”
韩长生闻言当即气急败坏,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原来!原来你方才也不是十足笃定,居然是在诈我!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