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时候,她上吊自尽。算算时间,大概就是现在,我发现了她的尸体。”
为什么说得这么轻松?为什么眼神越来越冷淡?为什么向后好像要离开?
降谷零的嘴唇被黏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安慰,却又发现安慰太过无力。此时此刻连怜悯同情的眼神都多余。
她像是厌倦了,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因为她,我来到了这里。”
月色下,她的羽织上的金线好像飞舞的世界的命运线,交错着在风中摆动。
她冷淡地看着降谷零说:“我原本以为这是幸运。但现在看来,也许我错了。”
遇到你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在我以为你们无足轻重时,我对这个答案不以为意;终于意识到你们的存在时,我对这个答案感到畏惧。
我要远离你们。
她不停歇地说出了一连串的话语,突然,转折突兀,直截了当地给这场对话下了决断:
“我对你们的过家家友谊游戏厌倦了。以后离我远点。”
“等等……?!”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宣判断交的言论,降谷零脑子一懵。他有些慌乱地去看,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开玩笑的意思。
真的假的?断交?等等——
脑子乱糟糟搅成了一团,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反而问出了那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的母亲酗酒,为什么你却……”
“为什么我也喝酒,对吗?”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笑了一下:“我确实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要沾一滴酒。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誓言这种东西不过是顺应自身的利益而一时振振的废话。”
沉默了一下,她又喃喃自语,原来只是废话。
接着,她大步向前,膝盖疼得厉害,她没在乎,如同一道流星,掠过某些人的天空后,飞快消失在夜空中。
她的背影消失在降谷零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