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吕坚如此追问,吕樱也不傻,所以忽然变了脸。
石天雨不由心里暗道:我帮了他们,他们却想套我的话,好传讯给江湖中人知道。
唉!没想到我的生存还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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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石天雨再也不想和这对兄妹在一起了,便冷冷地说:“姑娘,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都是武林同道,不必客气。在下赶着进京面圣,再会。”
又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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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樱欲拦。
吕坚赶紧拉住她,又朝石天雨的背影,抱拳拱手道了一声:“石少侠,珍重,祝你一路顺风。”
石天雨头也不回地走到魏雪妍的身边。
两人随即步行一段路去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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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坚看到石天雨走远,便又压低声音,向妹妹道出心思,劝导说:“妹子,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别再问了。石天雨是帮过咱们,但是,他是朝廷的通缉犯,也是天下武盟的通缉犯,跟他在一起,会连累咱们的,咱们家里还开着江湖上最大的镖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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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樱江湖阅历浅,但也是女扮男装,自然看穿了魏雪妍也是女扮男装,以此推猜这个魏雪妍可能就是朱盈雅,便低声说:“石天雨说他要进京,他身边的那个公子哥,哦,也是女扮男装的,但是气质高贵,与他同行,不知道那女的会是谁?会不会就是朱盈雅郡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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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坚终究害怕,拉着亲妹上马车,扬鞭而去,又边赶马车,边劝导妹妹:“别惹事,快点走。”
吕坚是否会向天下武盟告发石天雨出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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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带着些许血腥味。
树影摇曳。
石天雨走近魏雪妍时,已是满脸泪痕。
魏雪妍怔怔地看着泪如雨下的石天雨,低语相问:“怎么啦?您一个人人崇拜的抗金大英雄,怎么会哭呢?”虽然关切,却语带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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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心头悲凉,颤声反问:“您没听到他们兄妹在议论什么吗?我帮了他们,可他们却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想不到,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纵然改名换姓,结果还是一样。我到底惹谁了?就因为我背部上的那张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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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装聋作哑地说:“我内功没你好,我没听到。”
话刚出口,忽又后悔。
倏然间,魏雪妍感觉自己的玩笑开大了。
心道:石天雨也不容易,连他救的人都在憎恨他。
这么可怜的一个人,救过自己,做过饭给自己吃,还是抗金英雄,威震辽西的名将,爱民如子的广宁知府,自己怎么再忍心伤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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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言,双目透过泪雾,怔怔地看着魏雪妍。
忽然感到她好陌生,好可怕。
魏雪妍见石天雨怔怔地看着自己,有些害臊,有些慌乱,急急转过身去。
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熟悉的身影。
那对熟悉的身影,便是两年前收留她和石天雨的老汉夫妇。
他们柱着拐杖,正颤巍巍地站在三十余丈远的地方看着她与石天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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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心里暗道:这老汉夫妇装得还挺像的!明明会武功,而且乃是高武之人,却一副颤巍巍的样子。好,你装我也装,看谁装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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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随即朝他们走去,并且关切地问:“老人家,您们为何会在此地?”
石天雨顺着魏雪妍的声音望去。
这才看到了那对老汉夫妇,便举起衣袖,抹抹泪水,也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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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汉颤声地结结巴巴的说:“老夫,老夫到镇上买点盐油,岂料在此看到了贼人抢劫。唉,世道这么乱,老夫不去小镇了。”拉着老妇的手便回身而去。
石天雨想起他们曾收留过自己与魏雪妍的恩德,便抹拭泪水,连叫几声:“老人家,老人家!”
但他们却不应答,还加快脚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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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老夫妇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怎么会跑数百里路到附近的这个小镇上来买盐油?
魏雪妍心里冷冷发笑,也不道破,低声对石天雨说:“老人家受惊了,咱们走吧!”
石天雨冷冷地说:“还跟您走?我可能会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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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一怔,讪笑两声,柔声说:“呵呵,您别误会。世道不平,我孤身上路,如遇到麻烦事,可没人相助。咱俩结伴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嘛!再说,咱俩都是一起去四川移花宫救人的,算是盟友。别生气了,好吗?”
听着魏大美人如此温情受用、连捧带激的话语,石天雨的心软下来了,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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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朝他一笑,便转身上马。
石天雨见她上马,便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