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水!”
“最近你姑母一直没有消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哪根筋不对,非要扭着永宁不放!那是皇家的人,便是你拉她入水这一举动,就已经给咱家带来了灾祸!你糊涂啊!”
郑文瑶摇头,落着泪强调,“不会的爹爹,我们两人双双落水,那会儿没人看见。永宁没心眼,事后也会觉得是她伸手拉我,才不慎落水的。”
就是因为姑母没有消息,她感觉事情不妙,一时慌了,不忍白白浪费永宁落单的机会,豁出去了这一把。园子里多的是年轻男子,只要有一人将永宁救起,那她不嫁也得嫁了。
可当永宁落水挣扎时,她忽想让永宁多吃些苦头,缠拽着她往水里去。
然而最后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救永宁上岸的是一名蓝色中年男子。
若是她预想的事情成了,郑文瑶这次冒险便也值了,可偏偏是一名中年男子,这……
郑文瑶快气死了!
郑丞相怒其不争,为今之计是要平息天子的怒气,,莫牵连整个郑家,“趁天子还没发话,你收拾收拾东西,去尼姑庵悔过吧,先避避风头。”
郑文瑶如闻天堑,抓着郑丞相的衣袖,哀求道:“爹,我不去,求您别赶我去,那地偏僻荒凉,还脏。”“永宁贵为长公主,去得寺庙,你为何就不能去尼姑庵?你惹出的这事,便要承担后果!”
郑丞相怒气不减,愤愤地拂袖离开,他还得装装样子,去宫里请罪。
玉芙殿,窗户半开,殿内略显昏暗。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边,天子紧抿着唇,神色掩映在阵阵阴影下中,晦暗不明,那枚玉扳指在指上已压出了道深深的痕迹,沉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风雨欲来之。静可怕的殿中忽然想起一声女子极轻的声音。刘胤骤然转身,大步流星朝床榻边去,衣袖略过间带着散不尽的戾气。
床榻间的女子面色苍白,虚弱得让人心疼,她得像是梦魇了,一双柳眉轻折,纤指不安地紧紧抓住被子,额上渗出细细密汗。
刘胤在床沿坐下,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但听了半晌,还是没能听清她唇间溢出的梦呓。
他起身,伸出手来,长指轻轻落在她紧蹙的眉头,缓缓抚平她的眉,满眼都是疼惜。
渐渐的,她紧抓被子的手卸了力。
刘胤拿帕子擦拭她额上的细汗,将她有些凉的手指握在温热的掌心,待有了暖意后,才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细致地掖好被角。
“出一次宫,让哥哥担心一次,真不让人省心,以后可不敢再放你离开视线半分了。”
刘胤看着她苍白虚弱、没有血色的脸颊,眉间的担忧不曾松减半分。
今日去肃王府,他已经见到她了。
她呢,可有半分印象?
刘胤忽然伸手,隔着一床被子,将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
静静贴着,似乎在感受那处是否有异动。
然而还是安静如初,没有半分动静。
“乖乖待在哥哥身边,哥哥不会让你离开的。”刘胤偏执地说道。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刘胤在床榻边守着,张金贵轻手轻脚地从殿外进来,在外间的屏风处驻足,放轻声音禀告道:“陛下,郑丞相前来请罪,在宣政殿候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样,殿中安静得可怕,张金贵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就是没有天子的任何反应。这到底是宣?
还是不宣?
俄顷,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自里间而来,越来越近。天子拨开珠帘,从里间出来,面色冷沉,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张金贵后背蔓生出层层凉意,只想赶紧逃离这极低的气压。
天子踏出玉芙殿,冷声吩咐夕岚照顾好里面的人。水,铺天盖地灌的湖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被呛得喘不过气来。
永宁身子一颤,惊恐地睁开眼,张大嘴巴呼吸。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这是她的寝殿,不是在水里,永宁恐惧的心y情顿时缓和些许。
夕岚松了一口气,“您终于醒了,可有不适的地方?”永宁摇摇头,虚弱地问道:“我睡了多久?是谁救我起来的?”
夕岚:“您睡了一下午,眼下刚入夜。肃王府发生的事情奴婢不知道,您落水昏迷不醒,被松回来的时候,奴婢吓了一跳。之后陛下就一直在窗边守着您,后面好像是出去处理事情,现在也没回来。”
永宁点点头。
她惧水,便是因为这样,看见郑文瑶落水前的那刹那,她没有去拉的意思,反而是郑文瑶将她拉到了水里。大抵是求生的本能,郑文瑶惶惧之下想抓住她,让她救一救,但在水下,那股拖拽她往下的力不是郑文瑶又是谁?!
永宁脸颊煞白,心有余悸。
那会她害怕恐惧,被水呛得逐渐没了意识,也不知是谁救了她,只听到熟悉的两字一一
“月如。”
她姓姜,名月如。
自入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