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眉头皱的死紧,一道清晰的纹路,透露出主人此刻的不悦和疑惑。
“所以?”
“谢昭,我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你为何要偷盗路伤雀的‘黄金台’,更不知以你的修为究竟是如何从半步虚空天境的武道大能手中,盗取他的本命佩剑的,但是我只知道,你此举无异于虎口拔须,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凌或怒急。
他初出江湖这一年来,
这一路上,他早就将他们二人当作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如今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知死活的模样,怎能不急?
“‘黄金台’路伤雀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不可能不知!他的本命佩剑遗失,绝不会这般轻易干休!
我知道以你的武道境界修为,之前即便是动过念头想将‘黄金台’送还回去也没有那个机会,被人发现无异于去送死。但是如今正是一个良机,不声不响便能了解此事。
只要你将‘黄金台’交给我,再由我趁着这两日神台宫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冗杂,趁乱将其以内力灌入射进神台宫内,再以围观人群为掩护便可顺利脱身。
神台宫的高手大多都在上三峰,山脚下的外宫中都是一些武道境界低微的外门小弟子,以我的境界断然不会被那些外门小道童发现踪迹。届时,这事便就算神不知鬼不觉的了却。”
凌或的这番话,可以算得上十分推心置腹了。
显然他是在韩长生当时说起神台宫外“问道”的热闹,便心中一动,有了度量。
于是,半晌过后,凌或再开口时却只是问:
谢昭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嗐”了一声,半真半假的笑笑,说出的话却让旁人辩不出真假虚实。
谢昭嘴角噙着笑,也不反驳。
谢昭见他居然真的退步,没再继续盘根问底,心中不禁一暖。
谢昭摸了摸鼻子。
所以即便路伤雀遗失本命佩剑,也不会去满江湖的搜寻所谓的“盗窃贼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可以。”
谢昭无奈扶额,试图讲“道理”。
思忖片刻,他忽然开口,猝不及防的问道:
“你说你姓谢,又偏对‘黄金台’有所执念,可是与浔阳谢氏有什么渊源?”
“冥顽不灵。”
其实,昭歌城四季如春,寻常人除了冬季会略感一丝冷意外,其他三个季节都断然不会有寒冷的体感。
他知道,谢昭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随和,没什么脾气和架子,但实则是个内心极有主见的固执之人。
她想了想,见他依旧一脸探究和疑惑,只好叹了口气又道:
“真没骗你,我确实并非浔阳人士。日前久居昭歌,不过倒也曾短居浔阳几次。”
凌或微怔。
她抬头看向落叶逐渐开始飘零的庭院树木,突然自言自语道:
“好冷,昭歌城的秋天要来了。”
你本是通透的人,这个道理不该由我来告诉你。”
而谢昭则拢了拢衣衫领口,满脸真挚,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模样。
秋天来了,严冬也便不远了。
谁知谢昭却不领情。
若这次不趁机归还了‘黄金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不会再有。
“所以说,你本也是谢氏家奴,因此短居浔阳时探访族叔,因此有机会见到过浔阳郡王,后来在偶然间在昭歌认出他来救助过他一次,得他赠玉以谢?”
凌或皱眉看她。
管她是浔阳谢氏的剑奴逃奴也好,与“黄金台”路伤雀有不为人知的旧日仇怨也罢。
想来一年多前她坠崖受伤,虽外表已复原如初,却损伤到了根本。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只是凌或真的不明白,她本是洒脱豁达之人,将身外之物看得不值一文。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野心,甚至身上的钱财都不需多,只要够他们吃饭活命便好。
那么为何在“黄金台”一事上,却如此固执不愿放手?
名剑再好,也要有命来拿,我不知你为何不肯归还‘黄金台’,但若不是你的物件,又何须强留。
“——你。”
在仔细思索过此事的可行性和成功率,他这才良苦用心的开了这个口。
他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房,继续吐纳内息修炼内力。
他脸上的表情冷峻异常,十分严肃,那神情似乎是在说:你且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凌或豁然起身,显然是气着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下来,轻声道: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剑客会将自己的本命佩剑送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也就是先前为他们叩开汝阳沈府别院大门的那个玉珏?
谢昭微顿,失笑道:“算是吧。”
你确定不归还此剑,不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他定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