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
她叹了口气,道:“凌或,我心知你是好意。
但恕我还不能将‘黄金台’还回神台宫,不过这剑也真不是我偷来的。”
虽然平时她活泼明朗、一幅极好养活的模样,似乎却有些体虚不足之症。
凌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是这根本就说不通的
浔阳郡王出身显贵,即便他病了,身边也断然不可能无人随扈,让谢昭做了那个“救美”的“英雄”。
凌或沉默了好一瞬,似乎是在心中度量权衡谢昭今日之言,到底有几句是真,又有几句又是假,亦或都只是她的托词而已。
既然她敢这么说,那他就敢相信。
只是凌或也知道,谢昭必然未与他完全说实话,还是有所隐瞒。
——除非是那剑客将死,不得不替珍惜爱剑找一个新主人,或是传给师门后辈及子孙。
“谢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人就在昭歌城‘黄金台’路伤雀脚底下,即便你再巧言令色,骗过我和韩长生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我的一位远房叔叔,是浔阳谢氏的管事家奴罢了,而我凑巧也姓谢。巧合,都是巧合。”
但通过一年的相处观察,凌或却知道谢昭似乎格外的怕冷。
大多事情她都不甚在意,随便旁人怎么安排决定,她也不会与人唱反调或者出风头。但是有些事,一旦她下了论断,便绝不会动摇更改、为人左右。
“神台宫高洁神圣,平日极少有百姓胆敢靠近。
他亦从谢昭的态度中明白,今日他们言尽于此,再多的话谢昭若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说:“我保证。”
知道他这次算是又一次心软了,不愿再为难她。
“好。”
看得出来,他觉得谢昭此时是在狡论诡辩。
凌或微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摇头不解。
凌或遂不再说话。
“你该不会是想说,‘黄金台’不是你偷的,而是路伤雀本人送给你的吧?”
她难得良心发现,看到凌或这般心绪宁静的老实人是真的着急了,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
“凌或,我们之间不需虚言,所以我也不想骗你,我只能说,此剑短时间内不可示人。”
——哪怕是它本来的主人。
少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平平淡淡,却一语千斤。
“想什么呢?我不过贱命一条,可高攀不起浔阳谢氏这般显赫的门楣。
“凌或,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内力虚空、武道不精,唯有轻功还凑合能看的金遥境,怎么可能从神台宫路伤雀手中盗取他的本命佩剑?”
大不了若是真有一日,“黄金台”路伤雀杀来夺剑,他拼死替她挡上一挡,为她争取片刻逃跑的生机罢了。
凌或皱眉,努力从谢昭“东一锤子西一扫帚”的只言片语中,寻找逻辑的通畅。
谢昭看着少年消失于连廊尽头的背影,无声的牵起唇线,那是一道自嘲般的笑纹。
凌或啊,你不懂。
只有“黄金台”始终被她藏在手中、不见天日,才是真正不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今日份日万结束~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