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桌案？</br> 这就要问他的好师弟郑乔了。</br> 能者多劳。</br> 既然宴安师兄有这份心，郑乔犯不着给自己找事情做，将政务甩了出去。</br> 每日于行宫嬉戏玩乐，不是与廷臣宴饮，便是与人赛马打猎蹴鞠捶丸……</br> 前日还因为一个马夫捶丸技巧不错，当场给人封了爵，虽然只是最低等的，但也够荒唐。其他廷臣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鲛鲨，纷纷投其所好，派人到处网罗年轻美人，献上府中擅长歌舞的伶人——当然，少不了借着这个名义，往自己口袋捞东西的。</br> 宴安日常想提剑杀人。</br> 郑乔过来看一眼，见他杀气腾腾，道：“何人惹师兄不快，竟生出如此杀气。”</br> 宴安不答。</br> 郑乔颇感没趣。</br> 只是临走的时候，问道：“那个沈幼梨，师兄让‘子虚’去看过了吧？如何？”</br> 宴安闻此，眼皮颤了颤。</br> 他道：“此人并没什么问题。”</br> 郑乔讥嘲：“有问题，孤也不惧。”</br> 宴安看着大变模样的师弟，忍不住道：“长此以往，你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br> 郑乔冷笑，不甚在意地挥手。</br> “不惜此身，孤无妨。”</br> 宴安面露薄怒。</br> 郑乔却视若无睹，甚至用带着些许得意的口吻笑道：“即便孤会死，也会让满朝廷臣为孤殉葬再死，特别是——辛国旧臣。师兄无需多虑，黄泉路上断不会寂寞的。”</br> 宴安抿唇，目送郑乔大步流星而去。</br> “等等！”</br> “师兄何事？”</br> “关于先前廷议那件事情……”</br> 郑乔稍微一想，道：“你说那件？师兄若能说服他们掏出腰包，孤不阻拦。”</br> 先前商议清点粮库账目，开仓放粮。</br> 不过一直有声音反对。</br> 郑乔为了稳定，有意纵容。</br> 廷臣也没完全否定，但就是拖，各种拖延大法，一伙人默契踢皮球，故意卡着宴安。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各地下了初雪，再不解决，这个冬日不知会死多少庶民。</br> 宴安又问：“倘若我要杀人……”</br> 郑乔：“师兄随意，但若被他们抓住把柄，为地位稳固，少不得要师兄吃苦。”</br>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br> 但宴安听得出潜台词。</br> 若这个“苦”是杀了宴安，为平息“众怒”，他也要死上一死。</br> 待郑乔离开，宴安独处一刻钟才压下内心翻滚的负面戾气，他看着大门方向，对着虚空喃喃询问：“乌有，还有多久？”</br> 过了一会儿。</br> 他又道：“两年，也够了。”</br> ——————</br> 两日后。</br> 沈棠醒来发现空气温度冷了不少。</br> 推开门，风中飘着绵密细雪。</br> 落在脸上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