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该干嘛干嘛，消停几天，做足准备再进入河尹上任。</br> 比较大的动作，暂时停一两天。</br> 对了——</br> “我们要不要对一下暗号？”</br> 褚曜倒是没那么紧张，甚至略带轻松地调侃：“嗯，也行，暗号由五郎决定？”</br> 沈棠兴奋：“可以。”</br> 当顾池收到褚曜默写的几张《齐民要术》，发现开头多了一句——</br> 【五郎年芳几许？】</br> 【五郎身高几何？】</br> 顾池：“？？？”</br> 《齐民要术》的风格是不是不对？</br> 再一问，这是暗号。</br> 以后青鸟传信或见面，以此为号。</br> 回答错了就是晏安假扮的！</br> 顾池：“……”</br> 这算什么暗号？</br> 后面还贴心附赠“正确答案”。</br> 【秘密】、【秘密】</br> 顾池：【……暗号答案呢？】</br> 褚曜：【……就是‘秘密’。】</br> 顾池：“……”</br> 他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br> 当年的褚国三杰怕不是沈棠的饼子吃多了，跟她一样有那么点儿大饼！</br> 康时收到青鸟传讯才知道宴安来过，他眉心微拧，庆幸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然被宴安碰到，怕是会给主公带来麻烦，毕竟，宴安可不是啥善茬啊。</br> 也庆幸沈棠沉得住气。</br> 否则此事没那么轻易揭过去。</br> 杨都尉喝了一口温好的黄酒，见康时神情凝重，问：“这个宴安有这么棘手？”</br> “宴兴宁的文士之道，没有共叔半步说得那么简单。所谓‘文气化身’，那不过是他为了藏拙刻意编的。‘子虚乌有’，本为虚构。既然是虚构，自然是不存在的……”</br> 杨都尉听得略有些迷糊。</br> “具体为何？”</br> 康时道：“我也不知。”</br> 他的友人不多，又因文士之道拖累，好友没几个。他与宴安成为好友，少时常有走动，是因为宴安的文士之道能克制他。</br> 但康时没有与他深交。</br> 杨都尉诧异：“你也不知？”</br> 那怎么说共叔武说得不对？</br> 康时道：“只是猜测和直觉。”</br> 杨都尉非要刨根问底。</br> “说来听听。”</br> “真只是猜测，你听听就好，勿要当真——”康时好笑地给自己倒了碗酒，呷了一口，细细品味，还不忘给杨都尉提前打上一针，“宴安之父，曾经酒后与友人失言透露，宴安的文士之道可以颠覆虚实因果，至于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尚不可知。”</br> 杨都尉仍不明白。</br> “虚实因果？”</br> “让假变真或者让真变假。”康时道，“我也只是听说啊，真假就不好说了。”</br> 杨都尉一副“我信你有鬼”的表情——这种秘闻，有那么容易“听说”？又是谁流传出来的？还宴安之父酒后失言透露……</br> 这阵子相处，也看得出来康时并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他的话，半真半假。</br> 杨都尉仔细咂摸。</br> 虚实……</br> 因果……</br> 仅从字面来看，不简单。</br> 杨都尉忍不住翻白眼，咕哝道：“现在的年轻后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br> 想他年轻时候，天才文士虽然多，但文士之道大多中规中矩，不似现在——</br> 真真是群魔乱舞。</br> 一时间，杨都尉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自己早生了十几年，跟他们不是一代人。庆幸不用碰上面，遗憾无法交手。</br> 康时讪讪笑笑。</br>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br> 与此同时——</br> 使者一行人并未像沈棠担心那样。</br> 他们办完事情，径直离开，只是速度不快，慢悠悠，一点儿看不出日夜兼程赶来的急切样子。宴安问：“可有动静？”</br> 另一人回答道：“并无。”</br> 一夜过去，仍无动静。</br> 宴安心下狐疑，也只能作罢——这个沈幼梨，他亲自见过了，的确没什么异常，至多生得小了些、稚嫩了些、眼神干净了些，倒不似那些高门大户精心培育出来的，更像是河滩边野蛮生长的芦苇，生命力蓬勃旺盛，带着一股子能感染人的朝气。</br> 他道：“回去复命吧。”</br> 宴安挥了挥手，纵马消失远方，奇怪的是，剩下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跟上。</br> 一行十四人只是原地停歇片刻，又重新上路，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低语交谈。</br> 他们这次任务似乎完成太快了？</br> 同一时刻——</br> 远在都城的宴安提笔微顿。</br> 出神片刻，继续落笔。</br> 桌案上成堆的事情等着处理。</br> 八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某地有诞生祥瑞，有子出生能言，必是上天降下的福祉，庇佑国主千秋久安；例如某地官员请安问候，顺便哭穷；例如拍马献媚。</br> 剩下也是报喜不报忧。</br> 但——</br> 各地情况如何，宴安岂会不知？</br> 气愤，甚至想提笔叱骂回去，但不行，因为宴安不是国主，郑乔才是。至于本该由郑乔处理的东西怎么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