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字的话……” 卫韬虽然有些着急,却并不慌乱。 他有信心在完全忘记第二个字符前,从记忆中将它找出,然后直接钉死到底是什么内容。 忽然,啪嗒一声轻响。 从靠近出口的黑暗中传来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脚步声似乎更近了一些。 卫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来。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就在这短短的刹那时间,第二个字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这种马上就要触摸到成功果实,最后却功亏一篑的挫败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重的郁气。 卫韬面无表情,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此刻变成了一尊沉默无声的凋塑。 可能是道主发现他很久没有回去,因为担心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赶来,甚至不顾自身危险一直向内深入寻找。 所以说,不要说一个字没有记起来,即便是在此晋入灵明宗师被硬生生打断,他也不会生出任何怨怼之心,而且要好好调整心态,迎接道主的到来。 忽然,青黑雾气开始了加速涌动。 尽数朝着出口方向而去。 其势头之勐,甚至刮起了阵阵旋风。 似乎还有人在小声交谈。 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卫韬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些许疑惑。 青麟山上只有他和宁道主两个宗师,为什么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道主在呼喊他的名字? 不过感觉上却又不对,哪儿有喊人时将声音压得如此之小,仿佛交头接耳的低语? 阴森黑暗的地底通道,悄然亮起一团金色光芒。 大量青雾蜂拥而至,尽数被吞噬吸收进去。 冰婺手持梵天金鉴,在一处拐角近前停下脚步。 他向后看了一眼,低低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武者,那个女人最多也就是阴极宗师层次,却怎么都无法打死,简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停顿一下,冰婺面上浮现出些许苦笑,“这还是第一次,我连头也不敢回的拼命逃跑,生怕再被那个牛皮糖再度纠缠上来,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才能再次走掉。 不过在决定抽身而走后,您竟然跑得比我还快,当真是应了风尊者的名号。” 风尊者语气疑惑,缓缓说道,“这个女人真正让我感觉奇怪的地方,并不在于她体内积郁深重的死气,而是她的身体。 如果只是死气的话,就算是数量再庞大,她以一人之身又能容纳多少? 所以我让你御使梵天金鉴进行吸收,想着多耗费一些时间总能将其消耗干净,至少也可以降低那种有如实质的浓度。” 说到此处,风尊者同样一声叹息,“但是,你我和她纠缠了将近半天一夜时间,竟然都没能将她压制下来。 更重要的是,我借助你的掩护,不止一次击中她的身体,给我的感觉犹如打在了一具无比坚韧尸体上面,而且还不是人的尸体,反而更像是那种……” 风尊者沉默下来,陷入思索。 片刻后,他以一种更加疑惑的语气道,“她的一招一式,全部都是玄武道的功法。 但是她这个人,准确来说是她的身体,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正在渐渐腐烂的龟蛇交盘尸体。” “龟蛇交盘的尸体?” 冰婺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玄武真解武道意境观想的东西,竟然真的有活物留存世间?” “当然不是真正的龟蛇交盘。” 风尊缓缓摇了摇头,“别说是她,就算是玄武道齐太全,怕是都没有资格去承载这种传说之物。 我想说的是,她的体内就像是混入了少许和龟蛇交盘相近的污血腐肉,所以才给我带来这种古怪诡异的感觉。” 冰婺听到此处,不由得眯起眼睛,“按照风尊者的意思,这个玄武道女弟子,竟然和三大灵将相似?” 风尊者澹澹笑道,“论实力层次,自然是吾等金帐灵将要高出很多。 但如果单论难缠程度,怕是连灵将也比不上她这种诡异情况,简直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不死之身。 而且按照这个推断去分析,她身上近乎无穷无尽的死气也就有了可以说通的解释。” “原来如此,我觉得风尊者的推测很可能就是对的。” 冰婺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待到从青麟山出去后,我们可以再找到那个女人,想办法将她镇压封禁,带回金帐好好研究。” 风尊者沉默一下,“是否抓捕玄武弟子,容后再说吧,老夫还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在吾等孤军进入南周的情况下,能不暴露就不暴露,一切以达成目的为主。” “这就是尊者费尽辛苦,带我一路小心翼翼避开各种机关,从后山悬崖慢慢爬过来的原因么?” “冰烈将没有真正经历过三四十年前的大战,所以便不会知道,在青麟山上与宁玄真交手的话,可是比爬几道悬崖要危险了不知道多少倍。” 冰婺澹澹一笑,继续抬脚向前走去,“晚辈都听尊者的,你说上我就上,你说停我就……” 卡察! 他拐过那道弯,不等风尊者开口,却毫无征兆停了下来。 甚至将梵天金鉴闪电般收起藏好,没有让它继续无休无止地吞噬吸收青雾气息。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身边是朦朦胧胧的青黑雾气。 但在更远一些的前方,却隐约可见一尊盘踞不动的狰狞轮廓。 看起来仿佛是上古时遗留下来的凋塑,在充满混乱邪异的青雾中矗立了不知多少岁月。 冰婺眯起眼睛,陡然提高了警惕。 不过就在下一刻,他却又想起关于元一道的情报信息,原本充满戒备的心理也悄然松弛下来。 无论是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