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大半天。</br> 阿年啧道:“这几个丫头小子,平日猫嫌狗厌人避退,在你手中这般温顺吓人。”</br> 几个都是不好招惹的混世魔王。</br> 祈善却不觉得有那么夸张。</br> 孩子,调皮一些正常。</br> 跟祈善相比,谭曲就比较孤僻了,不太爱说话,气质冷淡,偏偏长着一张有些虚胖的娃娃脸,眼睛也是圆溜溜的杏眼。哪怕他努力瞪大眼睛,摆出疏远不好惹的气势,也在这幅相貌的拖后腿下,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br> 不仅没吓退人,反而惹人生怜……</br> 跟猫儿一般可人可怜。</br> 本以为过个两天,这些人对外乡人的好奇就打消了,结果不仅没有,谭曲尚在梦中就被屋外嘹亮颇具穿透力的歌声吵醒。推窗一看,几个装扮俏丽的少女围在院外招手。</br> “阿年,比赛来不来?”</br> “今天有新面妆。”</br> 隔壁传来咚咚脚步声。</br> “新面妆?来来来,玛玛们稍等1</br> 不一会儿,阿年的脚步又折了回来,邀请:“阿曲,你跟阿善要不要一起来玩?”</br> 谭曲二人事先了解过这个对歌比赛。</br> 对异族风俗颇有兴致。</br> 祈善先一步答应下来:“自然要去。”</br> 谭曲根本没说不的机会。</br> 被二人一左一右架去。</br> 比赛地点在族中一处悬崖。</br> 至于为什么是悬崖?</br> “唱歌效果好,回声亮!传得远1 谭曲这个伤患秉持“来都来了”的原则,干脆坐在几个少男少女中间当评委打分。刚坐下,正要欣赏阿年自吹自擂的“被神吻过的嗓音”,结果——换来了伤势加重。</br> 因为,上来就是劲爆歌词。</br> 【今晚儿郎去奴家】</br> 【半夜酣战不下榻】</br> 至于那调子?</br> 调子在哪儿都有,就是不在调上。</br> 他黑着脸看着阿年脸上新面妆。</br> “被神吻过的嗓音,你确定?”</br> 阿年指着自己的面妆:“这有假?”</br> 谭曲:“……”</br> 祈善忙打圆场,假咳嗽。</br> ——</br> 公西一族的歌会,一年举办一次,一次持续七天,只有每天在歌会中拔得头筹的人才能获得面妆。每个面妆还都不同!据族志记载,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连获七个面妆。</br> 谁能完成壮举,便能载入族志!</br> 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br> 以上就是祈善从小孩儿口中套出来的情报,谭曲面如菜色,眸色幽怨地看着他:“这种歌会,不办也罢……一言难荆”</br> 太难听了!</br> 不啻于一场酷刑。</br> 转日又有人来找阿年。</br> 祈善二人也在被邀之列。</br> 谭曲抱着被子不肯起身,那张略带着婴儿肥的脸写满怒气,掷地有声道:“我就是死,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再过——”</br> “我打听过,今日头筹除了面妆和面具,还有一块珍惜陨铁,锻剑的极佳材料。”</br> 谭曲出身不好,佩剑也普通。</br> 他一直想寻个好料子认真打一把。</br> 谭曲掀开被子:“……我去1</br> 他的歌曲自然不符合公西一族的审美,但拔得头筹的少女知道他的诉求,大方将陨铁拱手相赠。谭曲却不喜欢欠人人情,坚持希望能用银两买下来,少女同样也是固执。</br> 直到祈善偷偷给谭曲传音。</br> 告诉谭曲这块陨铁的大致估价。</br> 那是小伙伴分十几年都买不起一半的。</br> 谭曲:“……”</br> 这时候,一张俏面凑上来,是在场另一个女郎:“嗲嗲要铸剑?正好,我会点。”</br> 面对热情,谭曲也不好拒绝好意。</br> 思来想去又不想白白接受,提议要给她们画像做回报。他画技好,尤其擅长人像。</br> 谭曲认真想回馈一二。</br> 事实证明,他有些天真了。</br> 第二天早上有人冲他的窗户唱歌,唱的还是阿年昨天在歌会唱过的那几首。他们在公西族住了几天,多少也了解这族的风俗。这些歌儿在歌会以外的场合,有特殊含义。</br> 谭曲:“……”</br> 祈善:“……”</br> 两个少年感觉有些不妥,但还能接受。</br> 当天晚上,谭曲听到屋外有异动。</br> 屏气呼吸戒备,等来等去只等到窗外升起一颗眼熟的脑袋,是白日的公西族女郎。</br> 谭曲松了口气:“女郎怎么来了?”</br> 女郎道:“自然是邀嗲嗲了。”</br> 睡隔间的祈善听到动静也过来。</br> 好奇:“半夜也有歌会?”</br> 女郎捂着嘴,咯咯笑,亮晶晶的眸子透着二人看不懂的神采:“不是哦,是来问问嗲嗲床榻缺不缺人?今儿月亮圆得嘞。”</br> 谭曲的娃娃脸裂开了。</br> 祈善也傻在了原地。</br> 谭曲回过神,大声道:“不缺1</br> 女郎略有些遗憾:“唉。”</br> 隔壁的阿年探出脑袋凑热闹,还在火上浇油,他跟这位邻家姐姐很熟:“不成?”</br> 谭曲没错漏这个声音。</br> 气道:“你还指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