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像,其他的便是些金器银器。
甚至是祭司们的住处也被士兵勘察了一番,可见那些人离开之际带走了部分衣物。
他们仍然滞留下一批生活用品,可见撤离也颇为仓促。
斯温内德想不到大祭司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固然森林中还有祭坛,这等完全拒绝与罗斯人合作的态度真的好吗?那些罗斯人可是狠起来连本家的祭司团体都来了一轮全灭,杀死祭司,他们不觉得是大罪过。
乌普萨拉部族的信仰之力某种意义上是瑞典地区最强的,可今日的表现,又仿佛他们的信仰力很薄弱。祭司团体守着圣树,事实地主动与毗邻居住的乌普萨拉民众分割,罗斯人大军进入内湖区并扎营建城邑,祭司们虽是方案罗斯王公的诸多要求,唯有任何的协商,就留下书信一封,带着圣器撒丫子跑了。
斯温内德对那群祭司失望透顶,莫不是部族掌控者一棵圣树与大神庙,罗斯人吃饱了撑的瞧得上乌普萨拉部族。他是这么想的,却不知留里克的真实想法。
颇为黑色幽默的是,即将抵达大神庙的罗斯军队,兵力虽然很少,衣着虽然非常华丽,士兵的构成非常微妙。
多年前的那场麦收季的寒潮,乌普萨拉部族糟了难。一些父母实在没办法,驱赶自己才十二岁乃是几岁的孩子,离开部族去梅拉伦人那里做乞丐讨口饭。
但凡能被罗斯大商人找到的乞儿尽数送到墓碑岛上,之后辗转一番运抵新罗斯堡乃至诺夫哥罗德。彼时十岁的男孩如今也过了十八岁,吃着罗斯人提供的伙食,接受军事训练,成为隶属于第六旗队的年轻战兵。如今,他们是故地重游,但灵魂已经归属了罗斯。
留里克华丽的队伍愈发逼近乌普萨拉大神庙,直到这个时候,意外被编入这支小分队的、出身自乌普萨拉部族的年轻战士,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扉。
士兵冒着被罚的风险,脱离编队跑至王公的面前。
“怎么回事?快到他们的神庙,紧张了?快归队。”留里克呵斥道。
士兵面无惧色,右臂拍打胸膛:“大人,曾经我就是乌普萨拉人。”
“哦?”
一番简要的描述真是令留里克又气又喜,他本人的确忽略了自己的军中就有乌普萨拉籍贯的战士,虽然离开故地很多年了,讨问一些情报合情合理。这位士兵指出乌普萨拉的祭司都很高傲,所谓守卫圣树便是神的使者,云云。
留里克不以为意:“如果只是这些,我都预估到了。你退下吧!你的汇报很好,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乌普萨拉本地的祭司实在多余,他们的大神庙的建筑风格也无法让留里克满意。这番罗斯军队看到了那低矮的围墙,还有一座大门处矗立的卫兵。
留里克寻思着祭司们还有士兵当门将吗?定睛一看,发觉那就是先到的斯温内德的人。
走了一段旅途,留里克稍有些气喘,再抬头瞧一瞧那巨大的团状大树,一些子不累了。
旷野上生长着一颗巨树,相比之下神庙建筑是渺小的,树下的人就小得好似蚂蚁。
巨树吸引大家的目光,奥托昂起苍老的头颅,感慨乌普萨拉人还有这样的宝贝。众多的女眷也未曾近距离观赏这样一颗大树,纷纷感慨中惊大了嘴巴。
甚至是骑兵,他们将旗帜卷曲在旗杆上,策马直接走进神庙。罗斯军队全部金属神庙区,纷纷自发地停在巨树的树荫下。
那只嘎嘎叫的乌鸦在不经意间已经飞走了,至少留里克始终未察觉这里曾有只乌鸦。
斯温内德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大神庙,见得罗斯人皆在树下遮阳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径直走去,仰视心情不错的留里克王公。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的神庙。”
“我的确看到了一座有趣的建筑,我还以为会遭遇祭司的阻挠。显然,你把他们去驱赶了?”
无疑斯温内德发觉这是一个机会,他眼前一亮,立刻谎称:“是的。即便有些人不愿走,也被我赶走了。就是……”
“如何?”
“大祭司带走了一些东西,譬如将神像也带走了。”
“竟是这样?”留里克和煦的脸庞终究面露不悦,“那个满脸纹身的老男人竟然做了这种事?莫非是不欢迎我?”
斯温内德耸耸肩,他没有表态,眼神却有表态了一些。站在他的立场,大祭司带着圣器神像冒雨跑路,把烂摊子扔给自己,这是多么的不把乌普萨拉公爵当回事?罗斯人敢消灭他们的旧祭司团体,屠刀落下,罗斯贵族并未遭遇神罚。他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是否也可以效仿一下。
不过看在传统上,斯温内德不想做恶人。如果有人要做恶人,就让罗斯人去做吧!
他自诩是厚道的人,不愿意把实情做得很绝,便继续道:“我们的大祭司觉得,既然罗斯人带足了祭司,乌普萨拉祭司再待着这里,就是在玷污高贵。大祭司说自己的等级太低了,但是乌普萨拉的夏季祭祀还要做,就带走了一些圣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