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忘情地吻着她,全然不顾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沈黎砚不能叫出声,只能任由男人为所欲为,直到他餍足地放开她。
两人气息微喘,她气急,眸中因憋屈而泪光莹莹,男人拿出锦帕帮她擦拭眼泪,她却别开头不欲理他。
姬冥修掰过她的头,嗓音暗哑,“不想用帕子,嗯?”
见她长睫微颤,几欲挣脱他的桎梏,他温热的唇倏然吻在她颊侧的泪痕上,“那就本王亲自来。”
她气声微噎,眼睁睁看着他闭眼吻干自己的眼泪,心跳如雷,却已无暇顾及临近的脚步声,神思紊乱间,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睁眼。”
她戚然睁眼,见他将自己几缕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气息如常道:“没事了。”
她茫然看向不远处的石阶,发现并没有学子到来,眸中困惑,她转眸看向他。
“他们已经被遣走了。”
遣走?她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两名暗卫,正肃目看着山下的石阶。
她脸上顿时划过几丝难堪与羞窘,姬冥修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你说没看到就没看到吗?姬冥修,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罢,她挣脱他依旧抱握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如离弦的箭,冲向上山的石阶。
姬冥修知道自己刚才做的过分,也知道她在气头上,只能理亏地跟在她身后,以防她磕着碰着。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再地对她失控,他知她厌恶了他,更为这种场合下那样对她有些后悔。
他时刻提醒自己,要徐徐图之,却一再违背自己定下的原则,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强势掠夺。
他现在是放纵自己舒服了,接下来却要面对她的冷漠与疏离,轻叹一声,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上山后,沈黎砚没敢直接去讲堂,而是去了傅乾和度亦琛的学舍。
度亦琛有事,前日回了城内,只有傅乾打着哈欠开了门,见她眼睛微红像是哭过,他立马清醒了大半。
“小黎儿,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傅乾将她让进屋内,看向她凄清的脸上。
“没,没什么,就是在山脚下看到有父母来送学子上学,一时有些想家而已。”
书院有几个青城镇的学子,每日他们的父母就会赶着牛车将他们送到山脚,然后再折身去田里农作。
沈黎砚每次看到都羡慕不已,她会想起小时候读书时,父皇偷偷躲在窗外,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而笑逐颜开的幸福场景。
“原来是想你父王了。”
傅乾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毕竟他日日都能见到自己的老爹。虽然那个老头上次又训斥了他一顿,但与眼前的沈黎砚相比,他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倒了杯热茶给她,“若是实在想你父王,你可以试着去求求摄政王,只要他松口,你就可以回归砚城了。”
那个恶劣的男人,她才不会去求他。
似是看到她有意无意捂着唇,他好奇地看向她,“你嘴怎么了?”
沈黎砚眸中微慌,定了定心神才道:“昨晚不小心吹了冷风,今早稍微有点咳嗽。你离我远些,小心传染了你。”
“哦哦,无碍,本公子可是硬实得很。”看她心情好了许多,他才兀自进了里间洗漱整理。
见傅乾离开,她才拿出书袋内的小铜镜,整理了下自己。
嘴唇有些红肿,幸而上课时间快到,傅乾忙着收拾才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否则,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傅乾平日里喜欢和李傥他们踢蹴鞠,药箱中经常备有跌打消肿的药膏,沈黎砚找到药箱,拿出药膏抠出一点涂在唇上按揉了一小会儿,再将药箱收拾妥当,才坐在一旁等他一起去上课。
幸好她平日里起得早,否则今日这么一拖拉,肯定露馅儿和迟到。
想到这里,她真的恨死姬冥修了,她就知道,他一来准没好事。
眸光一时黯淡,她想回西凉了...
上午是陆放雅的《策论》课,想到他,她内心的伤感才渐渐淡了下去。
讲堂上人满为患,几乎座无虚席。幸好傅乾机灵,提前让其他学子给占了座位,他们俩才勉强坐下。
位置正好靠前,可以近距离看到讲台上的陆放雅。
他今日依旧白衣胜雪,清雅脱俗,几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朦胧美感。
他坐在那里即使不言不语,那种温雅柔和的既视感,也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
太阳炽烈耀目,却会灼伤眼睛;明月清冷淡雅,却也温暖人心。
沈黎砚不由想起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般温润淡然,丝毫不因她被暗夜门追杀而弃她远去,反而用得来不易的赤龙丹为她续命疗伤。
她那时也是因此而逐渐信赖于他,并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