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呢,刚刚那些人可是你引来的。”微生思龙非常不服气,放雅竟然为了她向别人撒谎,还为她动用了身边暗卫,真是让她可气又可恨。
戚沐九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得尽早离开这里,喝酒只能暂时缓解药性却无法根除。他们此次明显是想要活捉,幸好她正巧遇到了陆放雅,若是别人,她简直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他又救了她一次,这样的恩情怕是还不起也还不清了。就在她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之时,那个以身相许的对象已经看了过来,“沐九,你扮作阿龙的女官跟她出去。出了会同馆,看情况便宜行事即可。”
陆放雅原以为叫出这两个字会很困难,毕竟他平日里都是连名带姓叫她的。可今日不知怎么,潜意识就叫了出来,而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说不出口,又或者真正的原因是他想借她拒绝阿龙,让阿龙误会他有龙阳之好。也罢,总比让她执迷不悟下去要好。
“我...”她本以为他会追问她被池律追捕之事或是她真正的身份,可他却体贴地没有多问,而是以她的安危为重让她先行避开,毕竟若是进了东城兵马司可没那么容易出来。而且他刚刚居然叫她沐九,这让她不由看向一旁的微生思龙,她这是被现场利用了一把?
她看着陆放雅镇定的眼神,没再多说,先摆脱眼前的困境要紧。
然吃醋又受伤的微生思龙却不干了,“我为什么要护送她出去?”而且这个情敌貌似还比她长得好看那么...一丢丢。
“阿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事态紧急,容我日后再与你细说。”
微生思龙凝眉犹豫间,却见戚沐九身子一软,已然是即将昏迷过去的征兆。她心下没作多想,即刻扶了她一把,见她借力咬牙站稳了些,她神情一软,算是勉强答应了陆放雅的请求。
只见她自腰部摸出一个浅绿色的药包,倒了半杯清水,将药粉撒进去摇匀,然后把一个蝉蛹类的东西放入杯中,任其自由膨胀散开,不消一会儿,半杯水就变成了蛛丝般无色清透之物。
微生思龙将其取出,均匀涂抹在戚沐九受伤的左臂上,不出十几秒,那伤口竟像自动愈合般消失得了无痕迹。
戚沐九尚存的神思不由忖度,这到底是什么药物,竟如此神奇。但时间紧迫,她也没来得及细想,便强忍着晕眩将头发弄了个简单的女子发饰,而后强装镇定地走到他们面前。
微生思龙惊愕在了原地,面前这位比女子都美上百倍的人,真的是男子?
而饶是之前见过她散下过乌发的陆放雅也不由一惊。那本就皙白清雅的脸上,此时因为麻药和喝了酒的缘故,无端流露出一种不胜娇弱的无力之感,平日里狭长而狡黠的双眸已然变成了脉脉含情的一泓秋水,让他平静无波的心顿时错漏了一瞬,那从容淡定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慌忙微微侧转身体,将视线转向同时看向他的微生思龙。
微生思龙不由有些嫉妒和泄气,原来这就是放雅不喜欢她的原因吗?她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自己的确有输了那么一丢丢。
于是她有些赌气的拉起戚沐九的手臂,正要走出门外,却见陆放雅在戚沐九的示意下,找来一条细长的眼纱蒙在她的眼眸之上,她此刻迷离的眼神待会儿若是被检查的卫兵发现,饶是她左臂的伤口伪装得再天衣无缝,她是潜入者的身份也会立刻被怀疑,所以,一切都要做到万无一失。
陆放雅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心下不禁忧思一片,若是有朝一日不小心暴露了女子身份,她将又该如何收场。她十有八九是西凉人的身份,也让他不由蹙起了清雅温润的眉眼,不消问她,他现在也已经基本确定她潜伏在盛京一定有什么别的计划,而参加春闱或许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而作为龙渊左相的他,是否要阻止她呢...
戚沐九跟着微生思龙出了东岳署,一路接受了好几重卫兵排查,在即将出会同馆府门时,马车被带着卫兵盘查的池律拦了下来。
微生思龙将令牌出示给池律过目,池律拿过令牌仔细辨认了一番。早前他便听到消息,说东岳的长公主微生思龙,近日会来参加太后的寿宴,他虽没见过画像,但外史令牌的确货真价实,所以他也没有多加为难,便就此打算放行。然看到马车内另一个蒙着眼纱的女子时,他却叫停了马车。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微生思龙略显不虞地看向池律。
“长公主,请问你身旁这位是?”池律忽略她的不快,目光疑虑地看向马车内的戚沐九。
“她是本宫的女官,犯了眼疾,本宫带她去医馆看病。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她冶艳的五官已经流露出了几丝不耐与怒意。
“长公主,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烦请您的女官伸出左臂接受检查。”虽然那潜入者是男子装扮,但外形瘦削却不似男子身架,所以他不能排除她是女子的嫌疑。
微生思龙自窗帘外看了眼周围进出的人群,皆是出示左臂接受检查,于是勉为其难地让戚沐九伸出左臂接受了检查,虽然这有损女子名节,但特殊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