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看着一脸疑惑的曹睿,淡笑道:“你确定?”
曹睿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模样,心下一片微讶。他刚刚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押大的外在表现,她是怎么看出自己想要押大的心思的?但她的表情却在告诉他,要押小。
他到底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孤注一掷呢?还是相信她这个陌生人那一派淡定从容下的笃定自信?
一旁的戚沐九似是看出了他面上的犹豫挣扎,毕竟押出去容易,可结果却是他万万都不愿承受的。
“兄台若是信自己,那么赢的几率也不过百分之五十。但若是信我,那么赢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两百。”说着自身后的傅乾手中接过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搁在赌桌上。
曹睿看着自袋口滚出来的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脑袋如滚轮般转了一圈,心想,如若听她的押小,即便输了也有面前这些银子托底。若是赢了,那么他不仅可以扳回一局兜住颜面,甚至还有可能赢回自己的本钱。
也就是说,听她的,绝对不会吃亏;听自己的,有可能输得血本无归,然后脱裤子丢人现眼。
但对方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种平白无故的出手相助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当下便谨慎道:“公子为何要帮我?”
戚沐九看着他一派小心防备的神色笑了笑,而后一脸正色道:“因为我曾经也是军人,也曾落魄困顿过,不知惺惺相惜这个理由兄台可相信否?”
她竟也是军人,这让曹睿莫名多了一丝无以名状的亲切之感,只见他眼神中的疑虑一掠而过,沉声出口道:“好,冲着你这四个字,老子我今日就豁出去了。”
对面的公子哥看着他终于下了决定,晃荡着二郎腿,有些不屑道:“既然你押小,那本公子就押大了。待会儿你就等着脱裤子吧,哈哈…”
只见他身旁一家丁模样的小厮,顺势将面前的一摞钱推到赌桌中央,同他的主人一般,一副胜券在握得意忘形的模样。周围看客也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伸长了脖子等着骰蛊揭开。
待到那个美女荷官轻轻揭开骰蛊,众人看着那骰蛊下的点数不禁有些傻眼。
一二四!
曹睿看到那几个点数时,也愣了几秒,但随之过后是眉目舒展间的惊喜万分,同时转头对戚沐九投以感激信任的目光。
戚沐九抬眸一笑算作回应。她刚才在往他们这边赌桌走来时,便已敏锐地听到骰子落定的点数。在西凉军营中闲来无事时,她经常会跟将士们切磋豪赌一番,赌注有时候是刚从山林中打回来的野味,又或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百年佳酿,再不就是战场上缴获的那些稀罕战利品。
在现代那个间谍组织,平日里没有任务闲着无聊时,她也会同那些死党搓搓麻将,打打扑克。虽然她不经常打,不过但凡一出手,无论是麻将,扑克还是骰子,逢赌必赢,以至于下次再玩时,那些死党都绕过她悄悄组局玩。试想一下,谁愿意跟一个记忆力俱佳,耳力过人的的人打牌,除非想往她银行卡的数字里再添几个零。要知道,他们每次玩,玩儿的可都是别墅呀,跑车呀这种调调的赌注。
哎,突然好想回到那个玩儿枪,飙车,泡帅哥的现代,虽然跟那些极品美男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但养眼啊,趣味相投啊,每次都能聊得嗨翻啊…
前世如过眼烟云,转眼间她来到这个异世已五年有余,美男倒是见了不少,但不是疑她的,就是杀她的,对了还有一个救过她的,也不知陆放雅现在怎样了?
“啪!”忽来一声闷响,震醒了戚沐九。抬眼间,这才发现对面的公子哥已再次摇好了骰子,下了骰蛊。
只听他语气傲慢到:“曹睿,你不就是在她的协助下赢了一局吗?本公子现在不跟你赌…”末了,顿了一下,指着正在淡定看着他的戚沐九道:“我要跟她赌。”
“你确定?”戚沐九摇着一柄折扇浅笑盈盈。
“当然。本公子要赌你一条胳膊!”本以为胜券在握毫无悬念,却被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横插一脚坏了心情,心里顿时像哽着一块骨头,不上不下,着实难受得紧,这口气他咽不下。
“好!”戚沐九推开傻愣在座椅上的曹睿,自如地掀衣而坐,“若本公子输了,给你一条胳膊便是。但如若你输了,该当如何呢?”
身后的傅乾觉着戚沐九今日玩大了,忙悄悄揪了揪她的衣襟道:“小九儿,赌场上一诺千金不能毁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三思啊…”
戚沐九转身缓缓移唇到他耳边,“放心,我可不是吓大的。我们今日来此,不就是为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嘛。富贵险中求,这次我就陪他赌一赌。相信我,待会儿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傅乾看着她一副自信满满必赢无疑的架势,只能悻悻然作罢。大不了待会儿陪她拼命跑路就是咯…
“本公子也断条胳膊给你。”哼,他可是这场子里的常客,赌技也不是盖的,就不信赢不了这个眼生的纸老虎。
“哦,本公子倒是不稀罕你那条纤细的柳树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