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喝酒的喝酒,该吹牛的继续吹牛。
陈书冲在座的几位中队长摆摆手,再指了指浑身酒气,依旧站着闭眼摇晃的科长。
几人领悟,起身将科长半推半拉的请出了包厢。
临走以前,陈书喊住杨昌,让其务必将科长送上车,如有必要,送到家里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他们特警请过来的客人,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当下醉酒出事,不管在新闻里、还是周围中都已是常见之事。
经此一事,坐在边上的原边防武警朱一霸同样对陈书有了极大的好感,此时是真正把对方当了自己未来的战友看待。
陈书这一系列的艹作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李达和谢持看在眼里,皆是心里感叹不已。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特警队伍里,不管是平日里处突遇到的大难题,还是这种酒局的小毛病,都得这位年轻人出头挡着。
谢持暗暗捅了下李达:“李大,下个月你去了法制,咱们大队应该是给陈书主持工作了吧?嗯,他虽然年轻了点,可干事老练,心思也是极为细腻的人。大队由他主持,底下的人也都服气。”
自从陈书调任特警以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不管是训练还是业务,正明特警就从系统的历年倒数第一,一跃成为车头,在市里打响了名堂。
不说陈书带队破获的那一桩桩在社会上影响深远、同时受到上级领导和老百姓好评的反诈和暴K大案。
单论对接其他单位、民企的福利,以及分局对于行政案件的经费奖励,就让一直掌管着全大队财政的谢持满意不已。
这可是开源,不是节流!
“老谢,你这不是废话么。陈书可是我顶着张局带过来的人,能不厉害?由他主持工作,先不论你服不服,我自己都服气!”
特警大队一把手,大队长李达精神一振,与有荣焉。
“服的服的,我一个老头子,和年轻人争什么?往后啊,这可都是年轻人的舞台了。”
谢持微微颔首笑呵呵的,并不觉得诧异,似乎觉得理所应当。
将醉酒科长的事情处置好,陈书吁了口气坐回椅子,旋开矿泉水咕噜咕噜就是一大口。
这会儿,朱一霸给递了根烟,起了拉近两人关系的想法,毕竟这位年轻领导一看就是性情中人,刚才那糊涂科长惹事,也是他一力给承了下来,心里多少是向着他们部队的。
即使再给朱一霸干上二十年公安再退休,等他老了,这话落到嘴边应该还是“我们边防”之类的。这种荣誉感,是要跟一辈子的。
“陈大,我们也有好些兄弟给分到了派出所。你说在派出所,会是什么体验?”
陈书以为朱一霸是想他给所里打招呼,好让他分到派出所里的兄弟们能捞份轻松的活计。
毕竟他就是从所里调出来的,调任特警以前在所里也是干了不少年。这事特警大队里的人都清楚,朱一霸随便问问就能知道。
陈书没有多想,接过香烟,客气道:“私底下就不用叫我陈大了。我看咱俩岁数差不多,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这哪行,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这是规矩,我懂。”
“对了,你们这次有多少兄弟去了所里?”
“所里?派出所吧。不少,看着得有十来个。”
“有去中山或者东明所的吗?”
一个是自己干了六七年的老东家,一个是老朋友许超凡担任副所的地方,陈书左右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中山...东明...好像有吧。”朱一霸捏着下巴,误会了陈书的意思,“这两个派出所和其他派出所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就是这俩所我有熟人,到时候可以给你战友安排上好的师傅。公安工作不比部队,每一位新警察入警都会有师傅带着。呵呵,除了特警。”
公安系统的传帮带,是一个挺好的传统。
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至少在三五年内,徒弟的很多思维方式和行事处事都会下意识的模仿师傅。师傅优秀,徒弟不会差到哪里去。
除了业务能力方面,其实一个好的师傅更为重要的是能在徒弟第一次踏入这复杂社会时,指点徒弟不要被身上穿着的代表国家权力的制服所迷惑。
有些人,乍一穿上警服,自以为掌握了权力,在一些社会人士奉承下极易迷失自我,从而犯下不该犯的错误。
底线问题,特别重要。
当然了,特警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
朱一霸马上明白过来陈书的意思,笑出声:“特警真是个好单位。对了,陈大,这派出所和派出所之间也有区别吗?”
陈书呵呵一乐,他可是过来人:“有些十八线的农村小所,加领导不过四五民警,六七协警。虽然隔三差五的就得轮到值班,不过一个月也才几个警几个案子,日常舒服得很。对于年轻警察来讲,就是换个地方打游戏。”
“切,也没比我们支队舒服多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