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起命案,经过马荣成的指点,表面看似只是一起普通自杀案件,背后竟出现了隐藏的第二个人。
而这个人,还存在着伪装鞋印的举动。
不得不说,嫌疑非常强。
现在侦查的目的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挖出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在陈书的分工下,朱一霸和黄毛两人留在刑侦大队负责检查从酒店拷贝过来的视频录像。
由于酒店的摄像头非常多,即使只是案发前后几天的监控,但数据依然极为庞大,是个考验耐力和细心的活儿。
陈书、陈川和江海就跟着痕迹专家马荣成回到案发现场的酒店,进行第二次勘察,希冀能找到一些不一样的证据。
四人来到酒店,在等着马荣成复勘时,原本在法医室精神炸裂的江海却变得无精打采,缩着脖子到处瞎逛着,估摸着以后从警院毕业了,也不是个搞技术的料。
陈川老大不客气的坐在现场的躺椅上看着动漫片,刚开始声音外放还没点自觉,被陈书一瞪才知道收敛一些。
陈书在房间里先是跟在马荣成后面,准备偷学点现场勘验技术,期间发现自己已经过了虚心好学的年龄,便去其他地方转悠了。
房间外头站着一名被他们从酒店前台带上来的工作人员,算作这次复勘的见证人。
一般来说,像这种外出取证或者辨别的工作,见证人都会由跟班协警担任,包括后续在文件上的签字等,都由他们负责。
不过由于陈书等人是外省过来度假的警员,而马荣成则是省厅下派的专家,双方都没有协警跟班,所以到了酒店就让其一楼的工作人员帮忙暂时担任见证人。
如果说严格按照规定执行,那么这一类的普通群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证人。
不过在实际操作上,由于见证人行为上的不确定性,比如要回家吃饭、去单位上班,或者突然接到电话急着离开等,都会让警察的工作陷入僵局,甚至重新开始。
上面讲的几种情况还算好的,有些见证人行动力十足,在被警察邀请为见证人后,八卦心也好,责任心也罢,反正情绪亢奋起来,常常会在现场到处走动,在不经意间破坏了现场证据。
所以,办案民警还是比较习惯让协警充当见证人。
房间内几个地方都挤着人,陈书走到稍空一些的窗边,打开窗户透透气,然后顺便从里面探出头来四顾外边的环境。
这是一间位于酒店三楼的房间,虽然看着楼层数不高,可由于一楼是作为招待大厅存在的,二楼又是宴会大厅,所以一楼和二楼的单一楼层的高度相当之高。
三楼的酒店房间,大约类比五六楼高度的民间住宅楼。
“这个高度,一般是不可能从外面爬进来了。”陈书看了看光溜溜的墙面,没有像普通高楼那般有可供人攀爬的水管,徒手是肯定爬不过来。
左右两边的房间窗户相互之间距离颇远,就这光滑的墙面,亦是无法横爬过来。
陈书朝下望了眼,是一处位置偏僻的草地,除了一条贯穿东西的小道再无他物,再外边一些就是酒店不怎么高的围栏,外头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小巷子。
此时虽然临近正午,不过楼下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包括外面的巷子,阳光直射之下,除了墙面剥落的油漆和长满杂草的裂缝,照不到任何活物。
巷子另一侧有着不多的几扇窗户,不过被窗帘拉得严实,没有一丝空隙透出,显然屋内住着的人也不愿与这破败的小巷子有丝毫瓜葛。
陈书自嘲的摇了摇头,当时作为第一批人进入现场时,这窗户可是反锁着的,根本不可能会有人从外边进来,何况凭这外墙墙面的情况,就是送只猩猩过来,都不一定能爬的上来。
“陈警官,帮忙把窗帘布拉一下。”开始勘验鞋印的马荣成,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
没有发现异常的陈书拉上窗帘,屋内立时暗了下来。
陈书就着先前观察到的情况,分析道:“马专家,当时我们可以说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人。那时候窗户是关闭且反锁的,而监控那边又显示自死者入住以前,直到案发,并没有其他人进入房间。
“那么自始至终,在房间里的就只有死者一人,自杀的概率极高。可这又与我们先前得出的有第二个人在室内故意伪装鞋印所矛盾,并且死者脖颈勒痕的深浅一致,也不像是上吊导致的...”
陈书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啰嗦了,这样显得在专家面前挺没有底气的,换气的功夫见对方也不甚认真在听,便将后边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第一批?我记得笔录上记载的应该是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马荣成低着头,手上动作并不慢,一边摆弄各种一看就挺专业的摄影姿势,一边咔咔咔的反复按下快门。
也就几秒的工夫...陈书默默想到。
时间慢慢流逝,马荣成总算是顺利将鞋印一一拍摄提取,站了起来,一边敲着后背,一边感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