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这年月的乐器也是难得的东西,何况小提琴等所谓优雅的西洋乐器,更加难得些。拉小提琴的同志,都当祖宗供着。
王言又挨个的比量了几下,又重新归置好。这时候排练场地已经没人了,早都散了伙。事实上在先前苏蕙兰说自己练习之后,就已经少了一些人。文工团运转正常,各项业务都熟稔,自己练习就等于没有事儿。
像王言这号的选手,他天天没有事儿,要不然也不会跟才回来的刘峰、何小萍遇到,每个单位都有不少的闲人,尤其现在尚未军改,闲人多了些,他占了个名额。
当即,王大闲人双手插兜晃悠悠的回了宿舍。
这时候的宿舍楼梯都在外面,有连廊相连,大约和南方的教学楼一个样。
一个屋子八个人,全是上下铺的四张床。王言和陈灿、朱克等,包括刘峰也在这一间屋子,是乐队和歌舞队多的人混住在一起的。
他的床铺在北面的下铺,因为他来的晚,就靠着北面的窗。在窗户的后面,就是团里女兵的住处。只一打开,就可以看到后边女兵宿舍的门窗,隐约的可以透过未拉帘的窗看到其中打闹的女兵。
这时候的宿舍里只有刘峰一个人,他摆弄着行李,招呼道:“回来了。今天练的认真啊。”
“业务能力差没事儿,咱这态度得端正嘛。”王言拿出了洗漱的盆子,又从柜子里找出换洗的裤衩子,随口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啊,其他人呢。”
“晚上吃饺子,都帮厨去了。”
“那不应该呀,你这个标兵怎么自己回来了呢。”
“骂我呢是不是,回来就忙活,这才得了空,收拾收拾东西啊。来回一个星期,我这身上都馊了,这要是包饺子去,司务长不得骂死我啊。”
刘峰这时候也收拾完了,手里拿着一只女士的小表,拇指摩挲着表盘,笑呵呵的。
“谁的手表啊?”
“林丁丁的。”
“我猜也是。”
“你怎么猜的?”
“林丁丁受欢迎啊,我看好像很多人都对他有意思。宣传摄像的吴干事,还有姓张的那个卫生员……好几个呢,你专门留着手表,想跟她多个交流机会,也是正常的。”
“你别乱说啊,王言,就是她这个手表比较贵重,我怕路上碰了、丢了,放的深了一些。这时候收拾行李,才拿出来的。要不然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给林丁丁交代。”
“是是是,你说的对,是我话多了。”王言笑着应声,转而说道,“你东西也收拾完了,走吧,咱们俩一起去洗澡,正好你给我搓搓背。”
“行,这就走,洗完了正好吃饭。”
刘峰也痛快,将手表塞进豆腐块的被子里,翻了干净的衣服出来放进他的盆里,俩人一起去澡堂子洗澡,互相搓了个背。
当然,过程中也少不了刘峰对王言肌肉的赞许,都是一个宿舍的,自然都知道王言的好身体,匀称,有力量,能打。
男人洗澡总很快,何况这里也没有池子,更没有二楼,自然更快许多。俩人连洗澡搓泥,再带着洗衣服,加一起没用多少时间。
洗过澡,二人清清爽爽的回到宿舍,正好吃饭的号声也响起来。
当即,各自拿着饭盒,筷子,一起去到了食堂。
这时候的食堂是很热闹的,因为文工团是一个大单位。也不独是演出、奏乐、保卫的人在这边,还有其他的宣传等等方面的人,也是在这边工作的。不过就人数而言,还是演出、奏乐的人更多。至于团里的领导,自然是有小灶的。
两人到了放饭的窗口,刘峰主动去要了煮破损的饺子,王言弄了满满一饭盒的好饺子。不光是这样,还去后厨倒了点儿酱油,掰了半头蒜。
“走啊,愣着干什么?”
刘峰摇了摇头:“你先过去吧,我跟司务长说说话。”
王言笑了笑,对着一边围着围裙,些许胖乎的司务长点了点头,端着饭盒去到座位上,跟着陈灿等人坐在了一张桌子。大家一起吃饭,嗡嗡嗡嗡,而且人多了在一起也温暖,是物理上的温暖。
饺子是萝卜馅的,也算是有点儿油水。王言一口下去好几个,吧嗒了一下滋味,反正能吃。
“王言,给我来一瓣蒜,这饺子吃的太没滋味,一个月三十天,能包八回,哎呀……”陈灿大口的吃着饺子,嘴上却是吐着槽。
“不错了,那老百姓还吃不着呢。我这有醋,正宗的山西老陈醋,我大哥过来看我们,给我带过来的,来点儿。”有人自然的接话,说着把醋瓶子推了过来。
这人叫王友泉,已经奔三十了,是吹笛子的,业务能力比较好,级别够用,家属随军,有俩孩子。
王言笑了笑,自己留了两瓣,剩下的放到桌子上:“大家分一分。”
说话间就要去拿醋过来,点上两下。人家都给了,他见外未免不好。
但就在这时,一阵香风在他的背后闪现,郝淑雯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探过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