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断腿而已。现在王言也没有条件医治,只能各安天命。
分辨了粮草无毒,即令人伐木砍树,埋锅生火,严令不喝生水。之前没条件,何况王言抵抗力绝非常人可比,现在有大锅了,自然不能再喝生水,这是穿越者都知道的道理。
又使手下寻山坡处挖了深坑,也无棺木,只土葬了战死的黄巾杂兵。没人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他们这许多人,虽是奔着求活入得黄巾,但对于死,他们早有觉悟。此时的农民寿命并不长,有兵害、疫病、天灾、人祸,说不准还有猛兽出得山中。
加入黄巾,本着的就是干一把的精神。能混得几顿饱饭,那也不亏。毕竟这年代的人,大多数这辈子都没吃过几顿饱饭,营养就没充足过,这也是王言来此的目的,大汉的人民活的苦啊。
饭食做的很快,因为没难度,煮了米粥熬了肉汤,肉汤浇米粥,一帮饿狠了的也不怕热,各种家伙事儿齐上阵,放到嘴边就是呼噜噜,吃的恁香。
张武凑到慢吞吞的喝肉糜小米粥的王言面前,迟疑的看着王言。
瞥了他一眼,王言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武有一事不明,望军侯解惑。”见王言没说话,张武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先前我等兄弟已杀进坞堡,何不占了陈氏?至不济,也该多要些辎重才是。”
“当然可以,然陈氏家兵尚有千余,某能活命,汝能活否?且说我等皆活,此地黄巾、汉军多如牛毛,不知何时便围困我等,彼时若何?大军当前,我等不过困兽之斗,乃自寻死路。某知汝疑问,汝定然在想陈氏焉能比我等强?我等困兽之斗,陈氏焉能幸免。
然陈氏乃地方豪族,根深蒂固,今日若非陈氏轻视我等,焉能轻易杀入城门?以某观之,如陈氏大门紧闭,非万军不可破。而今两军对垒,黄巾无暇顾及,汉军又不骚扰陈氏,即便遭困,不过如今日与些粮草罢了。若我等强占陈氏,汝以为陈氏会服我等?我等三百御使万人,内斗不休,何谈守堡?
汝言多要辎重,然我等皆黔首、家奴、农夫、流氓之徒,今我多索粮财,尔等以为忍饥挨饿者谁来?唯陈氏门下家奴、农夫而已。彼辈与我等有何不同?
诸位兄弟听好,尔等必须谨记,我等来日之所在,正是教与我等相同之黔首、家奴、农夫、流氓者,耕有其田、住有其屋、病有其医,家有贤妻孝子,食有大鱼大肉。以后打仗,不可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但有不听令者,杀无赦。”
“是!”三百人回答的整齐,吃了些热饭,竟有几分铿锵。
“都用饭吧,待用过饭后,都沐浴一二,今日饱食早睡,明日早起赶路。”
摆了摆手,王言自顾喝着肉糜小米粥。对于这些黄巾杂兵而言,此粥盐足肉香,对他来讲,那就相当一般了。不过条件简陋,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对付了。
他想着,到了辽东别的不说,先开炉炼钢把铁锅弄出来。割据一方,发展之要,唯衣食住行而已。搞定了这些,自然物资丰盈,有此物资,自然兵多将广。是以只要奔着让所有人吃的多吃的好的方向执政,即便偏了,也不会偏的太远。
吃了几碗小米粥饱腹,王言脱了身上的甲胄,就着小溪水洗了身上的血渍,冲了长发,又给那一身皮甲洗了洗。甲胄都要保养的,用水洗了之后肯定不行,还要涂蜡或是上油,为的是保证甲胄表面的防腐蚀性。只不过现在条件简陋,何况这甲胄并不合身,也就那么地了,以后有条件肯定要专门定制一套正经的铁皮铠甲。
随意的将洗过的甲胄扔进马车里,仍旧寒凉的初春夜晚,王言全身赤裸,披头散发,并不在乎手下们开眼且自卑的目光,从车上扯了一批锦帛当做浴巾围在了腰间。
绢帛是丝织物的总称,也就是名贵的锦,由于生产力低下,绢帛在汉唐之时,都是可以当钱用的,还是属于大票。
在一众手下心疼的注视下,王言又扯了两匹铺在地上,最后这才弄了两匹布拿在手中,坐在火堆边借着光亮,用着匕首裁布,阵线这种东西还是有的,不占地方,直接就塞在腰间的腰带里。
他曾经搞过一段时间的服装设计,虽然主要设计的是婚纱,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基础的裁缝个衣服问题不大。
他先是缝了两件宽松的大裤衩,丝织品滑软非常,还是不错的。这时候可没内裤一说,虽然传说霍去病研究了兜裆布,但显然没有大范围铺开。
另外又缝制了一套内里的单衣,以及外穿的青衫,针脚肯定不很好,但只要看起来没毛病就行。一穿上这真丝锦袍,王军侯也便成了王老爷。唯一缺憾便是,脚下还是踩着草鞋,不是靴子。
此外,他还弄了一截桃木,削出了一个簪子。先前是以黄巾系着,不过他不很喜欢,所以弄了簪子插头。
此刻他的样子,可是半点儿不像当今的农夫,更没有流民、强盗的样子,虽打扮不伦不类,却像个洒脱不羁的风流少年。毕竟他今年也才十八,张臭嘴怎的叫他小儿,还不是没胡子么。由此可见,人不可貌相确是至理名言,他不过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