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路上小心!”李绚微笑着拱手,停马在承议郎府邸门口,送别来遂。
看着来遂打马朝前而去,李绚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疑惑。
“王爷,刚才那是何人?”一直等候在门下的李竹看到李绚,立刻迎了上来。
李绚下马,将马绳交给李竹,一边朝门内走去,一边说道:“太子舍人来遂,黄门侍郎来恒幼孙,年初受官。”
“太子舍人?”李竹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脸古怪的神色,然后低声问道:“他怎么还是太子舍人?”
在太子李弘病逝之后,太子宫门下诸官多引罪而走。
太子舍人虽掌行令书、表启,但归根是太子身边陪伴之人,与太子关系密切,在太子故世之后,引罪而走乃是进退之途,长留不走才是意外。
“黄门侍郎虽是正四品,但门下省的官员历来要高上半品,说是半个宰相也不为过,如今的朝局,用不了多久,黄门侍郎来恒就会同中书门下三品了!”李绚摇摇头,转口问道:“承议郎回府了吗?”
“尚没!”李竹拉着马匹跟李绚前行,同时低声说道:“承议郎寅时出门后,至今未归!”
李绚点点头,虽说今日之事,他所做不小,但宫中秘卫之能远在他之上。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宫中秘卫不知道和无生道,天阴教的人在洛阳阴影里进行过多少次的厮杀了。
“王爷,恭喜王爷!”余泽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从倚晴院走了出来,对着李绚笑呵呵的拱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正五品官职到手,将来的路就好走了!”
“正五品官?”李绚微微一愣,然后直接摆手说道:“本王这个尚药奉御的官职只是为了查案陛下赐予的临时职司罢了,等到将来外放,起码要降上半级,不过一个婺州长史之职,应该是彻底稳妥了!”
余泽脸上含笑,拉住李绚的袖子,往里走,同时说道:“王爷还请与下官说说,今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听说短短一日之内,天阴教和无生道在洛阳的所有势力已经被全部连根拔起了?”
进入屋内,似锦和如玉端着铜水盆迎了上来,李绚洗了洗手,擦了把脸之后,吩咐道:“准备一壶洛阳红茶到书房,还有,看着点外面,承议郎回府之后,立刻通报,本王要去迎接!”
“喏!”似锦和如玉浑圆的身躯微微躬身,然后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关闭书房门,李绚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站在书房当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上午的陛见,到下午的搜捕,包括,冯娥,边章,叶绾绾,苏三省,裴诗彤,太子妃,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本王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李绚紧紧的盯着余泽。
余泽一脸诧异,不解的问道:“王爷做的已经是极好了,怎么有做错的感觉?”
“事情不对,一切太顺了,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摆在台上,然后任人取用一样。”李绚叹了口气,将心里始终存在的一丝不安说了出来。
“王爷的意思是说东海王?”余泽有些了然了过来,他随即摇头:“王爷多虑了,天阴教如今里里外外都被朝廷盯着,东海王所能动用的力量已是极限了,其他虽有隐藏,但也无关大局,圣人和天后可都在上面看着……”
余泽怎么一解释,李绚立刻恍然了过来。
如今的大唐真正最厉害的,还是李治和武后这对夫妻,其他人就算是心有算计也只得寥寥!
李绚之所以会有所不安,主要还是因为今天他做的一些事情缺乏足够说服他人的理由。
就比如从雍王李贤府直接就联系到了温柔坊,联系到了云韶院,还有最后找到叶绾绾和裴诗彤的巧合……
“不得不承认,王爷的直觉实在敏锐,做事又雷厉风行,再加上运气极好,这一次的首功非王爷莫属!”余泽笑呵呵的看着李绚,端起一旁的红茶,感叹道:“如果王爷不是宗室出身,这一次怕是一个下州刺史的位置都有了。”
李绚微微一愣,神色舒缓了下来:“原来你是这么看的,的确如此,本王的运气的确够好。不过本王觉得不安,也并非全无因由得,实在是因为这几个案子之中,有些疑惑始终无法解开!”
“王爷请讲!”余泽肃穆起来,认真的看着李绚。
“先说洛阳县尉灭门案!”李绚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沉吟的说道:“洛阳县尉被灭门是因为天阴教和无生道,将一枚太子妃赐予裴诗彤的私人小印,当做是太子私印,然后灭了裴家满门,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造成这种误会?”
李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消息是怎么从太子宫中传出来的,天阴教的人怎么可能会比宫中消息还快,无生道的人虽然有很多机会弄到一队千牛卫服,可具体是怎么弄到的,还没有结果?”
“王爷怀疑,在太子宫中有天阴教的人,他们还有一整套能将消息传递出来的渠道?”余泽挑了挑眉,摇摇头说道:“不管天阴教和无生道在太子宫中有何种布局,太子亡故,宫中之人,天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