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数月便将曾经的巨无霸帝国完全蚕食干净，对余孽开始数十年围剿。</br> 公西仇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br> 沈棠问：“你确信是？”</br> 公西仇漠声道：“我确信。”</br> 沈棠看着他的眼睛选择相信。</br> 但公西仇却觉得这话不够有说服力，又吐出另一个秘密：“我的族人也因此遭难……”</br> 沈棠错愕地看着他。</br> 公西仇并未详说什么原因，讥嘲道：“人人都畏惧它的力量，但人人都想获得它。总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控制贪婪，他们不会步上武国后尘，不会贪婪到给整个军队都种蛊……他们在做梦！人心这种东西，谁比谁干净？”</br> 沈棠不置可否。</br> 她只关心另一个问题：“这么说来——少冲极有可能是别人实验养蛊的载体？”</br> 公西仇道：“这个不一定，据我所知，武国那种蛊虫已经彻底绝迹，倒是有不少后人想走这条歪门邪道的路，他们根据不知哪里来的残蛊，尝试将蛊虫重新养出来……”</br> 威力没武国那种蛊虫大，危害却不小，公西仇猜测少冲身体内的蛊虫应该是幼年的时候中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残次品，直接影响了少冲心智发育。癫狂之时，形同野兽。</br> 沈棠倏忽想起自己所知的少冲经历。</br> 少冲是幼年的时候，全家遭遇盗匪打劫，他倏忽发疯杀了包括全家和盗匪在内的所有活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之后被谷仁路过捡走。难道就是在那前不久？</br> 沈棠蹙了蹙眉。</br> 不知道谷仁知不知此事。</br> 她问：“少冲身上的蛊母能繁衍？”</br> 公西仇摇摇头：“不知道。”</br> 沈棠又问：“能不能取出来？”</br> 公西仇又摇头：“不知道。”</br> 他顿了顿：“只要杀了少冲，蛊母自然活不了，这是最简单便捷、一本万利的办法。”</br> 沈棠道：“谷仁不会坐视不管的。”</br> 公西仇倒是无所谓：“能杀了就杀了，不能杀了，我早点回去歇着，也不是一定要做。那员小将虽是蛊母，但他体内蛊母成长并不快，极大可能还未破体，寄主就死了。”</br> 沈棠：“……”</br> 不是很懂公西仇的行事逻辑。</br> 既然不是抱着必须杀死少冲的心情来，他何必冒着风险，单枪匹马闯联盟军大营？</br> 还是说，联盟军在他眼中究竟有多菜？</br> 祈善这时候加入聊天：“相较于少冲身上的‘蛊’，给他种下蛊苗的人，更值得注意吧？倘若少冲小将军的实力真源于‘蛊’，可见这个‘蛊’已经有武国蛊祸几分‘真传’……”</br> 一只两只没什么好怕的。</br> 公西仇一样能将人按着殴打。</br> 但若是数百数千甚至数万……</br> 一百个公西仇也只有逃命的份了。</br> 沈棠道：“要不，咱俩回去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若谷仁并非知情者，此事关系他义弟性命，他应该不会无动于衷才是……”</br> 祈善对此并不看好。</br> 少冲全家被杀得就剩他一个。</br> 祈善道：“不管是武国蛊祸还是以此为蓝本搞出来的东西，都相当危险。作为蛊虫的寄主，有一定可能经不住蛊虫祸害而暴毙。诸如少冲的例子，绝对不止他一个……”</br> 倒是可以顺着这个例子往下查。</br> 只是——</br> 沈棠发了愁：“现在怎么查？”</br> 各处兵荒马乱的，幕后之人下手目标是普通百姓的话，基本无人发现——谁会在意那些普通百姓是死于饥饿、死于病痛还是死于蛊虫？无人注意自然也无从查起……</br> 祈善猜测道：“主公也不必太担心，若幕后之人真手眼通天，岂会轻易放过？早早将他带走了。少冲小将军的实力几乎能与十四等右更媲美，武国蛊祸都很难做到。”</br> 自己行走西北诸国多年。</br> 也的确没有听过类似的例子。</br> 不然也轮不到让公西仇戳破窗户纸。</br> 沈棠摸着下巴，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元良啊，你说有没可能是谷仁搞的？”</br> 祈善道：“不无可能。”</br> 与此同时，联盟军营帐。</br> “啊欠——”</br> 衣不解带守着病榻的谷仁打了个喷嚏。</br> 生怕惊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少冲，打到一半硬生生用手捂住憋了回去，憋得眼眶泛红。</br> 这时候，正好六弟端着药走进来。</br> “大哥？”</br> 谷仁揉了揉鼻子：“没事没事，许是你嫂子念叨了，药煎熬好了？放一边凉一凉……”</br> 六弟给少冲把脉细查。</br> 脉象倒是逐渐稳定下来，不似白日那么混乱可怕，看情况再过一日就能完全好了。</br> 他道：“大哥，这里这我守着吧。”</br> 谷仁摆摆手拒绝：“亲自盯着安心点。”</br> 大概是一手养大少冲，在他身上倾注太多关注和耐心，谷仁对这个义弟相当偏疼，一些事情从不假他人之手。六弟道：“来的路上碰见十三弟，瞧他神情，还在自责呢。”</br> “清之自责什么？真该自责，也该是我这个大哥……”谷仁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心疼少冲这个弟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