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出租屋,空气闷热潮湿,打开冷气之后温度骤降,但身体却一寸寸攀升滚烫,同时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堪感。 </br></br> 喻泽川躺在沙发上,将卫衣下摆掀起来咬在嘴里,一截精壮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有些晃眼,这也就使得那道寸长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鲜红。 </br></br> 喻泽川莫名有一种被人脱光了衣服的不适感,皱眉偏头道:“快点!” </br></br> 声音嘶哑,含糊不清,像是急着完成什么任务。 </br></br> 陆延蹲在沙发旁边,手里拿着棉签和药品,沉思开口:“这种伤是不是该去医院?” </br></br> 喻泽川见不得他婆婆妈妈的样子,语气烦躁:“你不敢我就自己来。” </br></br> 他说着就要抢过陆延手中的棉签,却被后者敏捷躲过:“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br></br> 迎着陆延暗藏担忧的视线,喻泽川指尖一顿,最后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不用。” </br></br> 五年的监狱生活告诉喻泽川,这种伤不用去医院,靠身体也可以自愈。 </br></br> 他又重新躺回了沙发,张嘴咬住衣服下摆,因为牙关咬得太紧,太阳穴甚至能看见凸起的青筋。腹部的痛楚一瞬间让喻泽川产生了错觉,仿佛他又回到了熟悉的监狱,每天都在受伤,每天都疼得辗转难眠。 </br></br> 喻泽川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中半闭着眼,大脑走马灯般闪过从前的那些画面,心中却毫无波澜,像一滩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br></br> 药箱里的东西不多,只能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用纱布缠好。幸亏薛晋刺的时候喻泽川及时挡了一把,刺的不深,撑到明天去医院问题不大。 </br></br> 俯身的时候,陆延触碰到了喻泽川潮湿的卫衣,贴在皮肤上湿漉漉的难受:“脱下来吧,穿着不难受吗?” </br></br> 喻泽川闻言瞬间睁眼,目光不善,他的表情一度让陆延以为自己调戏了良家妇男:“……” </br></br> 陆延瞥了眼旁边:“衣柜里有干净衣服,你可以换上,都是男的,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br></br> 喻泽川总不能承认自己怕了,他从沙发上坐起身,三两下将那件黑色的卫衣脱下来丢在一旁,里面只剩一件白色的打底衫,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隐隐能看见透出来的肉色。 </br></br> 身材真好。 </br></br> 陆延没忍住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他从衣柜找出一件干净的浅色连帽衫递给喻泽川,细腻柔软的布料很是舒服:“换上吧,可能会有点大。” </br></br> 喻泽川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进浴室换衣服去了,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br></br> 陆延懒懒出声:“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 </br></br> 隔着门,也不知道声音传进去了没有。 </br></br> 浴室冰冷潮湿,空气中有类似沐浴露和洗发水这种清洁用品的香味,密闭的空间能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br></br> 喻泽川走到镜子面前,抬手脱掉了衣服,不期然看见了自己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动作一顿,抬手摸向右脸的疤痕,那种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抹平。 </br></br> 事实上喻泽川也确实这么做了。 </br></br> 他用力揉搓着那道疤,指尖甚至带着几分恨意,然而不止没能抹平,反而将本就苍白的皮肤弄得通红一片,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 </br></br> 喻泽川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动作的愚蠢,脸色难看地停了手。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低低喘了口气,心想自己不是来杀陆延这个狐狸精的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对方? </br></br> 还是说因为陆延罪孽不及蒋博云深重,所以他下意识将对方的死期排在了蒋博云后面? </br></br> 但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要死。 </br></br> 喻泽川眼眸寒气四溢。他洗了把冷水脸,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却见陆延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笨拙处理着掌心的伤口,脚步一顿。 </br></br> 陆延这个人一定不算狠,也怕疼,因为他拿着沾了药的棉签,犹豫许久也没敢往伤口上抹,满脸都写着“纠结”两个字。 </br></br> 喻泽川在后面站了半天,心中冷冷骂了句“废物”:“你在给伤口挠痒痒吗?” </br></br> 陆延看见喻泽川出来,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干脆摊开掌心递到他面前,理所当然道:“那要不你帮我上药?” </br></br> 他对自己真的下不了这个狠手。 </br></br> 喻泽川眼皮子一跳:“凭什么?” </br></br> 陆延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微眯,让人觉得他像个狐狸:“我都给你上药了,礼尚往来你不得帮我一下吗?” </br></br> 喻泽川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就算今天帮陆延上药,也不影响他以后杀了对方。这么一想,心中瞬间好接受了许多,皱眉将药品和棉签接了过来。 </br></br> 陆延坐在沙发上,乖巧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