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有一对情侣相约殉情,死之前共饮一杯毒酒,这杯毒酒放了所有他们认识的毒药,女子一滴不甘的泪水滴落酒杯之中,奇的是两人饮了这杯毒酒之后却安然无恙。
这个爱情故事也同样收录在他所著作的《桃花宝鉴》之中。
回想起刚才饮此酒的那种滋味,莫非世间真的有毒药这种酒,看向眼前女子。
此刻两人挨得极近,四目交汇,女子的眼眸盈漾着,有如浅蓝色的宇海闪烁着美丽星辰,透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黑纱下的红唇微动,吐出一串优美的胡语来:“库尔勒的香梨,鄯善的瓜,阿图什的石榴,阿卡的眼睛都是上天的恩赐。”
女子吐音标准,这句话涉及几个地名,还有一些生词,谢傅好似胡语天赋极佳,听出几个词语来:“库尔勒、瓜、石榴、阿卡的眼睛,恩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笑笑不应,这是西域一句谚语。
秦楚成和霍端也听不懂,胡姬与他们交流时大多会用汉语,时而因为习惯掺杂一些胡语,他们也能听得懂。
因为文化传播原因,在大观国找一个懂得汉语的胡人比比皆是,要找一个精通胡语的汉人,却不容易。
霍端又拍起马屁道:“大人真是博学多才,竞懂胡语。”
谢傅不语,脑海里凭着自己听懂的这几个词语开始组合成句子来:“额,库尔勒的梨……”
“鄯善的胡瓜……阿图什的安石榴……阿卡的眼睛……”
“是恩赐。”
谢傅说出最后三个字,因为成功翻译出这句话而兴奋不已。
谢傅精通地理,几个地名都有所了解,再结合名地特品,就将这句话翻译过来。
阿卡的眼睛,他倒是听出来了。
女子微微笑道:“阿卡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我们西域人。”
这句话同样用胡语,谢傅也是听懂了,哈哈一笑:“从来只有男人这般夸张女人,却从来没见女任这般夸奖男人。”
秦楚成听这个胡姬在他面前说胡语,颇为不悦,奈何谢傅在场并没有发作。
谢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
女子话未说完,秦楚成打断:“我给这名奴姬取名沙漠玫瑰。”
谢傅赞道:“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其石则赤玉玫瑰,沙漠玫瑰好名字。”
女子看向秦楚成,似在询问要更进一步。
秦楚成开口:“退一旁去。”
女子从谢傅身上起身,退到一旁去。
霍端笑道:“殿下,我也想向你讨一杯美酒。”
秦楚成应下,另有两名胡姬上前,分喂两人饮酒,倒也没有似谢傅那般流程复杂。
谢傅见两人饮后,神色淡然,问道:“这酒不辣吗?”
霍端应道:“伊犁高山那云酒而已,大人,你今日怎么了?那日在你婚礼之上,大人海量可是千杯不醉。”
谢傅心中好奇,轻轻看向刚才那个女子,只见此女已经重新披上粉色纱裙,颔首垂眸,面无表情。
舞也跳完,酒也喝了,这美人的衣香也是近触,秦楚成笑问:“谢傅,我这四面舞姬如何啊?”
谢傅脱口而出:“好,确实是好,我从未见过如此艳舞。”
霍端呵呵一笑,本想说大人你要胡姬何愁,只是太子殿下在场,他不好喧宾夺主。
秦楚成又笑问:“可否羡慕?”
谢傅岂能拂他面子,笑道:“无比羡慕!”
秦楚成好像就在等谢傅这句话,朗声说道:“不必羡慕,我现在就将这四名胡姬送给你了。”
谢傅闻言心中一讶,他若收下太子这等豪礼,就相当于默认是他的人,有一便有二,日后只怕难以脱离关系。
而历朝历代最忌讳的就是太子党羽。
他日太子殿下若是倒台,今日收下这四名胡姬,就是他是太子党羽的罪证。
能置身事外,不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才是聪明人。
谢傅轻轻看向四女,这时那女子竟微微抬起头来,一双蓝眸勾勾看他,似带有几分期待。
以史为鉴,还未色迷心窍到如此地步,笑道:“殿下的好意,谢傅心领了,君子岂能夺人之好。”
秦楚成嗳的一声:“美人赠英雄,谢傅你当算得上是在世英雄,你若说不出个正当的理由,这礼你非收下不可,要不然就不把我秦楚成当成朋友。”
谢傅心中暗叹好生厉害,秦楚成先是以朋友相交,现在又以朋友之名赠礼。
答应不成,不答应也不成,这就是为官之难,鹤情说的不错,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他还嫩着呢。
这时霍端也看出个中玄机,太子殿下毕竟远在长安,而谢傅却是他在江南的衣食父母,心中权衡之后,呵呵笑道:“大人,难道怕两位夫人不快?”
谢傅顺着霍端话头,假作尴尬笑道:“将这四名绝色美人留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