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杭走近笑看两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此言颇有深意,谢傅和崔三非互瞥一眼,见对方均站起准备让位,一下子就明白了。
谢傅开口道:“易兄,请坐。”盛情至极。
易杭开怀大笑:“能在此地遇见谢兄,坐着和站着又有什么分别,就是蹲着也没有关系。”
崔三非让身边一个人腾起坐位,三人坐了下来。
易杭当下引荐一番。
谢傅这才知道坐在身边的这位胖子大有来头,竟是九姓十三望之一的崔家公子,礼貌的连道钦慕。
崔三非刚才因为谢傅品画,对谢傅印象不错,见谢傅竟与易杭关系亲密有如兄弟,顿时对谢傅产生浓厚兴趣。
易杭是什么人,崔三非心里清楚的是,他崔三非自己也是个顽劣的主,与太子一起建白马会馆,引来一帮同好,品好酒、阅美色、鉴珍宝……极尽荒诞之事。
说句不夸张的,能跟他玩到同一个层次的人并不多,长安那些所谓的纨绔公子在他看来,纨绔是有,层次却是不高,更有附庸风流之嫌。
长安第一纨绔可不是白封的,当然他的很多行径也为很多人不耻,但是崔三非的信条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个“人不为已”阉割了自私自利,保留了个人自我。
友之友即为我友,刚才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道尽,崔三非笑道:“看来谢兄也是个臊货。”
谢傅哈哈大笑:“谬赞,比起易兄却是远远不如。”
易杭嗳的一声:“谢兄,你谦虚什么。”说着附耳在崔三非低语一番。
崔三非听完,顿时收敛笑意,神色严肃正视谢傅:“是你,我找你久时。”
谢傅见状疑惑,问道:“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崔兄不成?”
崔三非沉声道:“你得罪我大了,我要与你比试。”
谢傅一头雾水,易杭却哈哈大笑起来。
谢傅问道:“易兄,你刚才与崔兄说什么了,为何崔兄突然如此仇视我?”
易杭在谢傅耳边低声笑道:“我跟三胖子说,你就是那夜御五女的李少癫。”
李少癫之名虽然在扬州鹊起,在长安也有传奇。
崔三非恢复笑意:“谢兄能够夜御五女,我也有夜御七女的经历。”
谢傅看向崔三非胖乎乎的脸,还有肥胖的身材,虽然很是怀疑,嘴上还是笑道:“那还是崔兄厉害。”
易杭补充一句:“还真别说,三胖子哄女人玩女人还真有一套,什么新罗婢、菩萨蛮、西域美女那是基本日常,在他面前我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崔三非应道:“不,还是你厉害!我听说你是玩了三天三夜,我玩了一夜,倒下的那个却是我自己。”
谢傅笑道:“如此说来,那七位小娘子肯定都是以一抵十的人中娇凤。”
崔三分闻言一笑:“谢兄不必如此捧我,比过才知,今夜影仙楼如何?”
“影仙楼?”M..
易杭笑道:“一个用心交流的地方,影魅脱颖破青舍,仙闺欲凌云。”
谢傅大概明白类似于青楼的地方,嘴上额的一声。
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堵住谢傅的嘴:“就这么说定了!”
易杭笑道:“蛟龙对决,蛟龙惺惺相惜。”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一旁的秀云都忍不住要捂住自己耳朵,却生怕三位公子有吩咐,自己听不见。
巳时隅中,丝竹之乐骤静。
在座众人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主人到了,望去。
来者是一名中年人,身穿朱色常服,面容俊朗,须髯飘逸,举止之间充满高门豪阀的贵族儒雅风范。
徐步行来,身边并没有跟随仆从,又显得平和可亲。
这人正是王阀家主王左达。
水引宝华通曲巷,灯悬金陵镇层峦,左达名字正代表着王阀气概。
“王阀主。”
在座宾客悉数站起行礼。
“婉之承蒙诸位厚爱,不远而来,左达深表感激,今日来者是客来者是友,无需客气,大家随意,若有怠慢之处,我这里先罚酒一杯,望大家见谅。”
王左达声音清朗,隐带一丝沉稳淡然,平和之余又让人感觉深浅难以捉摸。
王左达说罢,离最近的一名婢女立即疾步朝他行去,要为他端酒。
王左达却抬手示意婢女退下,躬身从曲水中捞起酒杯之后,端正身姿:“敬各位。”
宾客悉数模仿回敬,王家家主代表着一种超然身份,如同民间帝王,如此躬身以示恭敬,如何能不回敬之。
一番名门望族之间的礼仪客套之后,王左达在曲水边坐下,与一众宾客共席,春日之下共享四月流觞之趣。
丝竹之声再起,有序热闹氛围恢复如初。
易杭笑道:“王阀家主果然气雅不凡,看似平和可亲,却又莫名凭添令人望而生畏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