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台宫少司大人橙徽轻轻摇了摇头,他在一片或是恭维、或是崇敬的施礼问安声中,有礼有节的颔首向四周示意,顺便晃去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他如今年纪还小,在神台宫中入门也比较晚,因此目前武道境界不过是在大乘人境上,暂且还无法使用占卜术和摘星术这等高深绝妙神台宫绝技,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替师父分忧。
神台宫功法复杂多变,宛如星尘轨迹就连大梵音术和小梵音术他如今修习起来也是障碍重重、疑点诸多。
不过师父曾经说过,他师叔的大小梵音术与剑道相融,已登峰造极更胜于师父。
看来他还是要等师叔回到神台宫后,再多多向她请教才行。
远远的,已经走到长公主府曲径幽深处的连廊深处的谢昭几人,此时也听到了大门口方向传来的喧嚣,他们与周围的来客一同好奇的回过头去看。
一名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客人惊呼道,“——天!居然是神台宫的贵客来了?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来的,听闻神女和平阳长公主关系不是很好?”
谢昭一僵。
就听那位客人身边的同行友人当即失笑,“怎么会?神女是何等宽广仁慈的心胸,她早已超然脱俗、不在意凡尘嗔痴,又怎么会与平阳长公主计较?再说了.”
那人压低声音,十分小声的对同行那位客人道:“——再说你且看平阳长公主如今过得如此逍遥快活,便能知道天宸长公主从未刻意针对过她,否则.”
韩长生咋舌,他抻着脖子趴在连廊两侧的栏杆上,恨不得长了一双千里眼,就这么扭着身子看了好半晌后,他才颇为遗憾的伸回脑袋,叹气道:
“那他岂不是比李遂宁还要更早入那大乘境几年?这小鬼居然这么厉害?”
于安安见他神色古怪,于是好奇的小声问:“长生,你怎么了?”
谢昭没精打采的叹了口气,“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有这个天分做神台宫的少司?修习神台宫至高武学大小梵音术、摘星术、占卜术谈何容易?这位少司大人很是早慧,于武道之上的理解也十分通透。”
“你”
历任神台宫的大祭司,同时还将是天宸皇朝的国师,所以每一代神台宫的大祭司、神女、少司的任免,都是要天宸皇室和神台宫共同为其加冕册封才算名正言顺。
同行之亲友已经了然的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你说的极有道理。不过是一介庶妹,天宸长公主何等身份又怎会与她计较?想来都是宫闱之中的一些风言风语罢了。”
韩长生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橙徽消失的方向,虽然那边人潮拥挤早已看不到神台宫那位“准少司”被人簇拥离去的背影了。
韩长生反应过来了,他惊愕的追问,“他是少司?怎么可能?少司岂不就是大祭司的弟子?江湖上不是都说,‘神台祭司’南墟还并没有弟子的吗?”
韩长生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道:“安安,失策了呀!我未来的师父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如此天资过人的徒弟!看来我要抓紧了,得早日与未来的师父见面才行啊,否则我这颗明珠遗落在沧海,尽管师父慧眼如炬、恐怕也很难发现我的!”
韩长生当即忘记方才要说什么了,追问道:“.喂,阿昭,你要去哪儿?我还没说完呢!”
可是这毛孩子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才那么高.
韩长生眉头皱的死紧,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武道讲究根骨和天赋,听闻当年“千岁剑仙”符景词做神台宫的神女时才是个四岁的稚童而已。
等等!
凌或蹙眉看着一身道袍的橙徽远去的背影,淡淡道:“这位应该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他虽年幼,但如今的境界已是大乘人境,和李遂宁在同一境界。”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昭突然招呼都没有打,便烦躁的转身先一步走了。
一旁几步远虽然没有刻意去听别人的墙角、却一不小心从头到尾听全了的凌或几人:“.”
“什么?”
不过,虽然他现在还不算正式得到天宸皇朝和神台宫的任免,神台宫中和朝堂上早便已这般提前叫上了。”
她啧了一声,无语道:“他两年前就被南墟祭司收为弟子了,只不过少司对于神台宫而言,就相当于皇储对于皇朝的重要性,所以历任少司都是要修心磨砺三年,在确定其可以承担神台宫的大任后,才会被正式加冕册封为少司。
谢昭不知为何,自打见了神台宫的来人后,便始终显得略有几分烦躁。
凌或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她一同继续向里面走去。
后面的未尽之言他并未出口,但是意思很明显——否则她能过得这般舒坦?还整日里在昭歌举办奢靡铺张的宴会来做消遣?
——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嘛,他才几岁?还不懂事呢!等南墟大祭司看到了我这般聪慧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好徒儿,必然如获至宝,当即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