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话的人,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神态温和的张子谦,张先生。
“我辈读书人,就是要有这样的心智、气魄!”
说着,这位四书堂长忽地清咳一声,其人站在众多书院学子中间:
“诸君,我看今日风和日丽,天气晴好,不如,咱们来对几个对子,稍作娱乐,如何?”
“好!”
高明扬第一个出声附和。
沈言同样轻轻舒了口气。
顺势合上手中那卷《孟子》。
即便有一方能肝技能的玺印傍身,该累的时候,他也是一样会感到疲惫的。
“二三子,也不知道你们是否通晓,对对子的一些规矩,且听好。”
处在二十几位书院弟子的包围中,张子谦笑意盈盈地说:
“天对什么?”
“地!”
这问题太简单,旋即便有十余人脱口而出。
“雨对什么?”
“风啊!”
“大陆?”
“对长空。”
“山花?”
“对海树。”
“赤日呢?”
“对苍穹!”
一问一答之间,张子谦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已经掌握了对对子的技法,接下来这个上联,若是有人能对出,便将我最近新得了一套文房四宝,当做彩头赠与他,诸君以为如何?”
说着,张子谦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向在座的几位,拜入书院时间不长、又不曾考取功名的白身学生身上审视。
那位天生文曲星,究竟存不存在?
眼见学生们大都点头,张子谦轻笑一声:
“我出‘烟锁池塘柳’,诸君以为如何?”
厅堂内静了片刻。
随即,黄澈忍不住开口道:
“张先生,这是个古对吧?”
高明扬也跟着摇头,继而叹了口气:
“还是千古绝对,哪里是我等能对出来的。”
沈言听了,同样在心中窃笑——
看起来,张先生那一副文房四宝,到底是没打算送出去了!
这对子极有名,区区五个字,却各以“金木水火土”为偏旁,又自成意境,沈言穿越之前,就见过十几二十个下联,不过并无一人,能对得工整圆满,是为真正的千古绝对。
就在少年身旁不远处,那位张子谦先生,却摇了摇头,他眸光转动,忽然间抬高音调,声音朗朗:
“能流传千古,自然不止一种对法,今日你我就不能对来试试看了?”
来吧,天生文曲星,让我看看你的才华如何?
说着,张子谦身躯微震,眼中清气沛然,他的话就好像有某种无形无质的奇妙力量。
沈言闻言,顿时心中恍惚,几乎要把自己记忆中的下联脱口而出。
可陡然间。
他眉心识海中的玺印,光明绽放,驱散了笼罩在沈言心头,那一份浑浑噩噩!
少年顿时眨眨眼睛。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两位白身弟子,几乎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我愿一试!”
不过,挣扎了许久,这两位年轻学子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帖的下联,只能颇为尴尬,以袍袖遮掩,面红耳赤地坐了回去。
沈言抿了抿唇。
大约,也许,是眼前这位张先生,在不知不觉中施展什么手段,激励在座的弟子。
这就是儒家修行者?
只发一语,就能影响他人心智?
张先生他,到底几品?
说起来......
少年眉梢微挑——我的这方玺印,竟然还有守护心神、破除迷障的功效,这倒是件好事。
免得日后,与儒家修行者往来时,一不留神,就中了人家的圈套!
他暗自庆幸。
......
“没有人想再试试看了?”
张子谦询问数遍,目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望神色。
“可惜,可惜。”
其人一时感慨,随后,便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天色已晚,诸君可早归斋舍,本县弟子各自还家,都散了吧!”
沈言随着其他书院学子起身,齐齐恭敬行礼。
......
半晌。
张子谦伫立在讲堂内,任由傍晚时分,昏黄的光泼洒在自己身上。
就像是整个人,变成一座泥塑木雕!
良久之后,这位八品儒家修行者猛地咬牙,转身进入后堂。
“老师。”
其人步履匆匆,向一道瘦削身影,深施一礼:
“学生有事禀告。”
“是廷益啊,你且说。”
回应他的,是一位穿青色儒袍,身形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