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训 (第1/3页)

宁山墓园位于城郊一处青山的半山腰,距离市中心两个小时车程。

穆盛洲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原计划是要去吃午饭,但载上辜苏之后,他也没提这事,何助只好闭嘴,带着人往郊外去。

雨水模糊了车窗,即使向外看,也只能看到朦胧发散的车灯,与白茫茫天色混在一起,光影交错,看不清前景。

可尽管如此,辜苏还是将头偏向窗外,而且从上车后就自觉坐在离穆盛洲最远的位置。

手机已经被冻得关了机,她现在连打字跟穆盛洲交流都做不到。

生怕再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情,没办法解释。

车里开着暖气,熨帖地包裹着她全身,使被冻得发麻的身体一寸寸回暖。

她不过合了合眼皮,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昨晚凌晨两点下班,到家时楚沉早已睡了。

屋子里没有暖气,她也开不起空调,只能冷着手脚钻进被子里,翻来覆去了近半个小时,才困得昏迷过去。

被闹钟叫醒时,身子还是冰的。

如今这样暖融融的平稳环境,要她不睡着才比较难。

穆盛洲坐在后座,手上翻着刚才的招商书,翻了几页,目光不知不觉转到了她脸上。

辜苏的脑袋已经歪倒在车窗上,好在这辆迈巴赫行驶平稳,何助开车水平也过硬,才没叫她被玻璃震醒。

目光下移到她裹着丝巾的脖颈,他眸光微沉,想起了初见那天。

也是这样的阴雨天,不过那天的雨,要大得多。

那时,楚沉入狱已成定局,过失杀人罪名成立,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他想起楚沉还有个视若珍宝的妹妹,打算亲自上门,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不管是在狱中狱外,楚沉都翻不起风浪来。

那日,他漫步爬上她和楚沉租住的公寓楼,站在房间门口,抖了抖伞上雨水,将其立于门边,轻叩三声门板。

下一刻,大门便被砰地撞开,一道身影差点撞上他。

凭借着敏捷身手,他第一时间闪开,那人没有停留,炮弹般径直冲着楼道跑去。

从对方身上传来浓烈血腥味,气味惨烈到几乎具象化。

但比停留在走廊空气中更浓烈的,是房中飘来的血腥气。

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味道。

瞳孔骤缩,穆盛洲顾不得去追,踏入公寓楼,便见苍白脆弱的女孩子,倒在客厅血泊中,喉咙被人割开,自一指长的刀伤处,血袋般往外喷血。

以他的经验,人伤成这样,多半是活不成了。

可她涣散瞳孔直直望着玄关处,求生欲写在脸上,噙着血沫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

哥哥。

哥哥救我。

可笑,她竟还在等楚沉来救她。

——也罢。

人死了,就没意思了。

半个月后,当她在医院的VIP病房醒来,见到他时,穆盛洲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讥诮的——

“看清楚,救你的人是谁。不要乱认哥哥。”

他的妹妹,也不是谁都配做。

思绪收回,如今的穆盛洲凝望辜苏沉睡侧颜,心中疑惑不减反增。

当年那个险些杀了辜苏的人,他也派人去查过,但是没什么头绪。

辜苏本人则说记不清了,言下之意是不想追查下去。

他觉得她在说谎。

不过之后她再也没遇到过危险,他也就将那件事抛之脑后。

案子甚至没有立案——因为他当时正忙于在S市站稳脚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警局录口供。

他很忙的。

没空给阿猫阿狗保驾护航。

车子平稳停下,何助绕到车后门,为穆盛洲撑伞。

辜苏从车里钻出来,下意识用手挡在头顶,雨丝几乎瞬间打湿了她才被烘干的头发。

何助赶紧给她递了一把新伞,她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视线掠过穆盛洲阴沉脸色,又小心收回笑容。

在墓园前笑,好像是有点不尊重。

她下意识就要打手语给穆盛洲道歉,他却大步与她擦肩而过,语气恶劣:

“别比划,看不懂。”

她于是垂眸抿唇,捏紧伞柄,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去爬那凿出防滑刻痕的石台阶。

雨天路滑,她走得小心翼翼。

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过之前脚后跟被高跟鞋磨破的伤还没好,她舍不得买创可贴,只好穿了厚一点的袜子,如今脚踝后方隐隐透出血色。

“跟上!”

前方传来穆盛洲不满呵斥。

他一回头就看到她已经落后了几十级台阶,走得跟蜗牛一样慢。

辜苏连忙紧走几步,他也就回过身去,不再管她。

几分钟后,他找到了今日要来看望的人。

蹲下,将怀中蓝铃花供在墓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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