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蜀道 (第2/3页)

血丝。

拿着别人的心软当理所当然,孟乐浠厌恶地闭上眼睛,不欲看她那副骇人的眉眼。

“脑子有病。”

眼前一抹寒光闪出,尖锐的匕首向她刺来。

这川西道算是去不了了,临死之际她脑海中冒出来的,竟然是白日里宋斯珩的面孔。

他眸中死寂般自厌的冷清,被定格在了她眼中无限放大,竟惹得她莫名心脏抽痛。

孟乐浠闭眼等待的刺痛并未落下。

她诧异抬眸,瞧见鹿衔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艰难地桎梏着婢女的匕首。

“快跑!”鹿衔头也不回地嘱咐她,冷汗顺着她的额角落下,同是受了迷魂香,她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

独留下她是不可能的,孟乐浠趁此时机打量着周遭,拂开床头的破炉当真寻到了烧火的木棍。

她紧攥枯叟的棍子,“鹿衔,让开!”

一个错身间,棍子狠狠地落在了婢女的头上。

而背后同时也射来一支箭,裹挟着簌簌风声刺穿了她的心口。

“哐当”

匕首坠落,婢女失力跌坐在地上,鲜血顺着额头源源不断涌了满脸,胸口的鲜血氤氲湿了衣帛,晕染出一大朵绽开的血花。

尚未来得及松口气,一道身影慌乱地冲到她眼前。

他一脚踹开那骇人的婢女,将手中的弓箭丢掷一旁,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挡住她的视线。

握住她不知何时起就冰凉的冒着冷汗的手,将粗吝的木棍丢下,温热的手掌将她包裹其中。

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不怕,我来了。”

可宋斯珩的声线却是抖的,安抚她背的间奏是紊乱的,头顶听见的呼吸是急促的,耳边的心跳是怦然有力的。

“还跑吗?”

温热的气息极近地撒在她敏感的耳廓,清冷动情的眼睛勾的她恍了下神。

孟乐浠垂眸思衬了一下,静下心来推开他凑近的清贵俊脸。

“跑。”

下一瞬她被腾空抱起,失重间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怒目斥责他:“你又想干什么?”

感受到孟乐浠的靠近,他不由唇角勾起了笑意,帮怀中人稳稳地寻个舒适的位置。

“奔波一夜,自是带皇后回寝宫补觉。”

孟乐浠羞红了脸,一股热意在瞩目下腾空涌现脸颊,面若桃花倒是少了分病后气色的苍白,显得活力了许多。

而这肩膀宽厚有力,隐隐感觉到他衣袍之下劲瘦的肌肤。夜幕沉沉间闹剧散场,她着实是累得软绵无力。

在环抱的安稳中,她难得安稳的坠入梦中。

她回到了从前宋斯珩寄宿的时候,他还不曾掀起狂风骤雨,只是个轻易就会被她逗弄的少年,看着身姿单薄,肩膀却一如此时的安稳。

有日私塾上,夫子摇着头用抑扬顿挫又拖长腔的音调念着《白头吟》: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念完似有回味般停顿良久,倒像是又忆起了斑驳往事一样,最终叹出口气,哀叹着继续往后读。

“嗤!”

一声轻笑打破了夫子的意境,孟乐浠眉眼含笑,用书卷掩盖住自己,肩膀还止不住地颤动。

夫子恼怒的一把抽出她的书卷检查,却见整洁的书上刺眼的画着他刚刚模样的画像。

一个老头摇头晃脑想着一个老太太。

“孟乐浠!你怎如此顽劣!”夫子颤抖着手,欲盖弥彰的骂着她此行有辱斯文。

她倒是认真想了想,和胞弟比起来,她又没有旷课,不曾出言不逊,不交狐朋狗友,只是善描丹青罢了,算不得辱没斯文。

夫子对她略施惩戒:“将此诗罚抄百遍,明日检查。”

言罢,转身便要离开。

孟乐浠将书本一丢,倒是高兴今日能早些下课,一会儿不如带着宋斯珩去茶楼听曲,叫他好生学学别人是怎么奉茶的。

不料夫子在门口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哎,林礼初最喜这首诗了。”

孟乐浠耳朵一下捕捉到了此话,硬是又翻了一遍书本,此诗……

当真是人间仙品!

林礼初喜欢的怕是这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像窥得了什么秘密一般,连带着这首诗都显得有温度了起来。

原本的计划被抛诸脑后,她拿起墨笔在宣纸上一丝不苟埋头苦抄了起来。

只有候在门口的宋斯珩抓到了夫子狡黠的眼光。

这一抄便到了华灯初上,夜幕笼罩。

他推开门,瞧见昏黑的室内她早趴在桌面困倦地睡了起来。

而手边,是整整齐齐的一百遍誊抄。

窗边月下的她安静乖巧,柔顺得像个玩累的小猫,裸露着温软的肚皮,全然不似白日里对着他张牙舞爪的嚣张气焰。

他将纸张推开,倾身便将她抱入怀中,带她回府。

她无意识地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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