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玑:「……」
「等我回来!」
秦牧野捏了捏她的手心,便大踏步走向了睡着的李宝宝。
他一动身。
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了精神,把目光都投向了李宝宝。
既然是要宣判,那自然要从首恶开始宣起。
大家都知道李宝宝一定会被轻判。
但轻判和轻判还是不一样的。
李宝宝判得越轻。
他们也会被判得越轻。
所以谁能不关心。
「哎!」
「哎!」
「哎!」
秦牧野拍了拍李宝宝的脸。
李宝宝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恭敬拱手道:「秦大人!」
秦牧野拿出何橦统计的书册:「李宝宝!你乃焚天宴的主导者之一,参与过七十多场焚天宴的举办,供出了一百七十六个参与者戴罪立功,以上内容你认不认?」
「认认认!」
李宝宝连连点头。
秦牧野扫了一眼汇聚过来的目光,继续朗声道:「你乃主谋,参与次数又过多,本应该是凌迟的罪责,但念在你有戴罪立功的表现,所以……」
李宝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
秦牧野话锋一转:「改判斩首!」
李宝宝瞬间就骂了:「哎哎哎!不是,你……」
手起刀落。
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就感觉脑袋凭空坠落。
咕噜咕噜滚了一会儿,都没有失去意识。
还能感觉到被人踢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站着何橦,何橦身边竖着一口冰棺,冰棺里有一具熟悉的尸体——冯塽!?
何橦在哭!
冯塽在笑!
李宝宝:「???」
他脑袋里满是疑问。
但疑问很快就消散了,众所周知离开身体的头颅,活不了太久。
「呲呲呲呲……」
坐在椅子上的尸身,不断喷血。
喷得秦牧野满身都是。
一人一刀,目光冰冷而残忍,犹如九幽里爬出的杀神。
安静!
安静!
安静!
终于在某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而在场的有罪无罪的妖官,也彻底暴怒恐慌起来。
李宝宝都死了,自己还能好过?
苟吞天暴怒起身:「秦牧野!你……」
下一刻。
一股强横的威压凭空出现,苟吞天的身躯顿时像陷入了泥潭。
李润月的身影凭空出现,慵懒地扫视了一圈:「你们怎麽才来了两个大妖?奉劝你们老实点,不然宰了你们!」
苟吞天:「???」
秦牧野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边翻开下一页,一边走向烛晦:「烛晦!你一共参加了三次焚天宴,共涉及二十三条人命,本应该是凌迟的罪责,但念在你……」
「念在你娘啊!草,草,草!」
烛晦慌了,从凌迟变成斩首,这是个求的从轻发落啊!
他拼了命想要挣脱镣铐,可修为已经百不存一,根本奈何不了精铁半分。
不是!?
静妖丹里面加料了?
秦牧野一点也不管他,只顾继续念着一步步走近:「念在你供出了七个参与者的份上,凌迟改判为斩首。」
苟吞天彻底麻了:「秦牧野!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在场妖官,家中长辈都为大乾立过汗马功劳,你杀了他们……」
「汗马功劳?」
秦牧野嗤笑一声:「功劳再大,能比大宗正大麽?李宝宝我杀得,烛晦我就杀不得?」
苟吞天气急:「那你觉得你杀了他们,你能承受住全体妖官的怒火,能活着从岭南走出去麽?」
秦牧野眼角抽了抽。
老实说。
他也有点发怵,毕竟这些畜生东西,思想大多由野性支配。
等到天下大乱那一天,自己的确会过得比较艰难。
还有这些妖族很容易被野性支配,这次能犯下斩首重罪的,出身也都不低,杀了他们不可能一点乱子都没有。
虽说他觉得皇帝肯定有办法保住他们。
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万无一失的。
李弘是皇帝,不是神,就比如那天晚上,自己就差点死。
这次,也未必不会出意外。
不过。
也仅仅是有些发怵而已。
他望了一眼冰棺里的冯塽,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笑意。
随后。
抬起砍刀。
就在这时。
「嗖!」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
直接斩掉了烛晦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