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谌俞同时开口。
齐恩朝他仰着下巴:“你先说。”
“刚才我在路上遇见他了。”谌俞说,“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就上次张其薪和周第的事儿,能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他送我来医务室的。”齐恩顿了顿,“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看他道歉态度很诚恳。”
“那又不能说明什么……”谌俞说,“反正彩老师也说了,我们还是少和一班人打交道。”
齐恩听闻一班和十七班的恩怨。
早前从高玟和袁礼米的口中 。
“最早可以追溯到高一开学军训后,张其薪突然就转到我们班了。”高玟说,“很奇怪,他是学理的,就算转文科班,也不该转到我们十七班啊。”十七班和十八班都是大杂烩班级,学艺术的、学体育的、准备出国的,什么都有,当然也有部分学生按部就班准备高考。
不过,这绝对不是优等生该呆的地方。
“他来的时候谌俞还很看不起他呢。再半个月后的开学考试,他全年级前十,彩老师就让他当班长,然后谌俞是体育委员,两个人因为运动会报名才有交集的,后来就关系很铁了。”
“直到高一下学期的春运会,有打篮球的项目,咱们班女生少,基本绝缘半决赛了,谌俞又很想打,所以给文科十班代打,结果碰上一班,把一班打爆了,周第就说谌俞是场外。”
“原来场外逼是那么来的。”齐恩颔首。
“是啊,谌俞不服气,和周第理论。周第更不服气,说十七班以后都是去工地搬砖的。”
“这不是搞学历歧视吗?”齐恩蹙眉,“还搞了职业歧视!工地搬砖惹到他了?”
“然后我就替父出征,替他爹教训他。他被我一脚踹回去了,说我是超雄矮女,鼻嘎点儿大还踹上人了……诶,你别笑啊,齐恩!”高玟跺了跺脚,“反正后来周第他爸平反了,不过具体什么位置也不清楚。那之后他又扬眉吐气了,搞得像没有他爸被警车拉走那回事一样!他还有个哥哥,也很宠他,什么都依着他。”
“那周第说张其薪偷分贼,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去年期末考试,有一道数学压轴题是陈老师出的,张其薪经常去他办公室,那道题又只有张其薪和卢俜做出来了,结果他们数学分数也一样。一班的不服气,说张其薪是偷了分数才和卢俜平起平坐,不然哪能上桌吃饭?”
齐恩听着都觉得不舒服:“他们班的学生这么嚣张跋扈,没人管管吗?温主任不管?”
“谁管呐?”袁礼米也忍不住吐槽,“温主任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班的班主任又……”
“宁得罪君子,毋得罪小人。”齐恩说,“现在看来,彩老师那时的反应还是很明智的。”齐恩顿了顿,“但是,这些好像和卢俜没关系。”
“卢俜?”高玟没懂她的意思。
“谌俞说张其薪和卢俜有过节。”
“是么?”高玟回忆起,“说到这个,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不过也是小道消息,不一定属实。”她凑近齐恩和袁礼米,“听说张其薪喜欢过方婕,表过白。就转来咱们班之前。”
袁礼米惊呼一声,看来这事儿她也不知情。
不过她知道:“方婕不是对卢俜有意思么?”
齐恩问:“方婕?那个学生会长?”
“是啊。”高玟蹙眉,“我不喜欢她。”
有些事,只有女生能在一瞬间产生心电感应。
袁礼米和她对视一眼:“嗯嗯,我也是。”
齐恩不懂这默契,却听得聚精会神。
原来张其薪和方婕还有过这么一段儿。
所以他们俩的往事和卢俜有关系?高玟说你问我不如问谌俞,我瞎打听的。现在正是契机,齐恩问起这个:“所以高玟说的是真的?”
“唉,这个说法半真半假吧。”谌俞纠正,“表白是没有,但张其薪被拒是真的。”
“诶,真被拒了?”齐恩想象不出来。
“是啊,就是很委婉的,方婕说对谈恋爱没兴趣。”谌俞说,“结果转头就和卢俜当同桌,还走得很近……你懂吧?就相当于拒绝了。”
齐恩问:“那卢俜呢?对她有意思吗?”
“要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都快高三了还没在一起就是没意思呗。”谌俞深谙此道,“而且你看卢俜那种人,像会谈恋爱的人吗?”
“那咱班长不就还有机会吗?”
“人家现在可不一定喜欢方婕。”
下课铃响,谌俞问齐恩需不需要带饭,齐恩说不用。他离开后,她又躺了一会儿,一瘸一拐地走回班。
路上遇到方婕,在逮教室里吃饭的同学。
“都说了多少次,去餐吧吃。”她朝十八班的一个男生说,“算啦,这次就不扣你分了。”
男生谄媚道:“方姐,你是我一辈子的姐。”
方婕勾唇笑了笑,看到齐恩从墙边撑着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