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立刻有两个人妇人将她的去路挡住。
雷电劈过,闷了一日的潮湿终于得到解脱,雨水再不是那细针线般地落着,顷刻间就落成了痛痛快快的瓢泼大雨,雨水成了一道帘幕屏障,把谢宅和外界阻挡了开来,姜竞霜忽然觉得这里成了一座孤岛,没有人会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族长夫人仍旧是那个语调,可以说她温和,但更准确来说她是剥离了所有的情感,只是用声音在说话而已,偏偏话里说的还是:“阿羱媳妇,莫要怪我们,知道你怀了身孕,我们都很替你高兴,也希望你能好好地将孩子养大,只是我们也不能不罔顾阿羱的心愿,他若在底下不得安宁,我们的家宅也不能平静。”
她一面说,那些妇人一面动了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姜竞霜用绳子捆了起来,再用抹布堵了她的嘴。
施氏弄完这一切,转身问族长夫人:“阿家,接下来该怎么办?雨那么大,要不要让她失足摔死?”
族长夫人没有看姜竞霜,她年纪大了,虽然也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但心底里还是有点悲悯,不愿看姜竞霜的眼神,就怕看了夜里会失眠多梦。
她道:“不用那么麻烦。白日里阿羱的亡魂不是显灵了吗?就说她思夫至极,感受到了夫君的亡魂,痛哭流涕,竟然一时钻了牛角尖,夜里自缢追着夫君死了。”
“呜呜呜呜。”
这是姜竞霜被堵了咽喉说不出话来,但族长夫人通过她愤恨的语调,还有那拼命挣扎的动静也大概能猜到她在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把姜竞霜抬了下去,安排事宜去。
施氏搀她起身,这件事想来安排妥当,不会出错了,但不知为何,族长夫人心里还有些担忧。
她想到了谢羯。
其实谢老族长隐晦地和谢羯提起过谢羱的遗愿,这种事到底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也不知道谢羯究竟有没有听懂,但他确实没有说什么,很快就把话给撂开了。
后来谢大郎去找谢羯,说起问他买良田的事,一脸憨厚:“也不知你们怎么分的家产。”
谢羯看了他眼,道:“当初分家分好了,既然良田都归了阿羱,眼下自然该留给姜氏与她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他这句话,谢老族长才动了杀机。
这上百亩的良田都拿去种了桑树,不知能多产的布匹出来,若能赶上……那就太好了。
族长夫人这么想着,就拍了拍大儿媳的手:“浩郎快要定亲了吧?”
施氏毕恭毕敬:“是。”
定亲娶亲是一笔大开销,日后生儿育女花费更不少,他们这一房子孙昌盛,银钱必不可少,所以这上百亩的良田必须拿到手。
雨水落到姜竞霜的脸上,几乎打得她睁不开眼,可是她这一生再没有比现在更冷静的时候了,她感觉自己的血都是冷的。
姜竞霜把族长夫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们要她伤心过度追随谢羱去,那边不能将她草草缢死,总要先为她沐浴更衣。
果不其然,三个妇人搬动她进屋后,就有两个去烧水,一个在找衣服。
这时候姜竞霜想起了春花,春花呢?这死丫头总在需要她的时候消失……不过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姜竞霜吃力地在地上滚着,撞到了桌腿肚上,把整个桌子都撞得摇摇晃晃,茶盏茶壶丁零当啷地在桌上滚着,那妇人骂骂
咧咧地走过来,把姜竞霜拎了起来,却不想姜竞霜趁她没有防备,猛地头击,将她撞得眼冒金星。
“死丫头。”妇人火冒三丈,也没多想,就抄起手往姜竞霜脸上扇了两巴掌,她手劲大,姜竞霜的脸又嫩,很快就把姜竞霜的脸扇肿了。
另一个妇人拎着水桶进来后看到这场景,哎呀了声,恼起来骂那妇人:“老三媳妇,你疯了这么打她?叫她留着这两个巴掌印,谁能相信她是伤心过度自缢而死的?”
谢三郎媳妇被姜竞霜撞得不轻,脑子还嗡嗡疼着,一见谢二郎媳妇进来就指着她骂更是火大:“是这贱蹄子偷袭我,把我脑子撞得好疼。”
谢二郎媳妇骂她蠢:“你要是心里有气,待会让她死你手里,让你出完气不就成了?非要打她。”
谢三郎媳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在哪儿,一时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谢二郎媳妇站起身:“原先法子是不成了,还得去问阿家该怎么补救。”
这时候姜竞霜又呜呜咽咽地叫了起来,显然是有话要说,谢二郎媳妇想着她要说的话左不过是想饶命,就没理她,去墙角取伞,倒是谢三郎媳妇被吵得不行,没好气地取出抹布:“你要说什么?”
谢二郎媳妇闻言猛地转头,快被自己这个蠢妯娌气死了,三两步跨过去,正要夺了抹布重新塞进姜竞霜嘴里,那厢姜竞霜已经冷冷地开了口:“我为几位嫂嫂不值。”
谢二郎媳妇一听这话就知道迟了,果然谢三郎媳妇皱着眉就说道:“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手里却紧紧地攥着抹布,显然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