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凑了上来。
她顿时警铃大作。
“这位便是宁乐郡主了?我兄长你见过的!”陈雪笑嘻嘻道,刻意软了态度,乖巧地又问候了声时夫人。
时夫人心里头压着石头,她方才也看见了那抹紫色的身影,此刻全然心不在焉。
陈雪眉心皱了皱,但又一想自己的目的本不在此,便堆起笑脸去寻时烟萝。
“姐姐,这永州的花灯节最好玩的地方可不在此处,我带你去瞧瞧吧!”她说着,忽然伸手拉住时烟萝,生拉硬拽想要把她往别处走。
时烟萝不明所以被她牵着,本想要挣脱,却奈何敌不过陈雪的力气。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疑问。
今日她们乃是第一回见,这陈雪据说不是热心肠的人,她这样到底想做什么?
本想拒绝的,可又想大庭广众之下,时府和陈府又有这样好的关系,她约莫干不出出格的事情来,也许纯粹是听了兄长和父亲的话,想来探探自己的脾气?
时烟萝只能这么揣测,又耐不住这样的热情,加之祖父等人都含笑催促着,阿娘又在走神,便只好懵懵懂懂被陈雪拉走了。
人堆里,时丽等候了一会儿,才对母亲说了个理由,悄悄离去。
她东张西望一会儿,照着和陈雪说定的路线,提裙悄无声息地寻了过去。
……
远处的街道上,人群依旧是熙熙攘攘。
但与那头不同,许多少女的脸颊红透,目光闪烁着,全都不由自主地流连,手里捏紧了各种钗环首饰,作出想要随时投掷的模样来。
“哪里来的美郎君?”
“虽然有面具遮面,可瞧着气韵不俗……”
少女紧紧看着前方,一名紫衣少年正低头浅笑着,他右眼处被个面具所覆盖,虽只能窥见四分之三,可面容的柔美却是难以描摹。
那人仿佛察觉到议论,细长的眼眸随处一瞥,本该是激动人心的,可所有人却好似被冻住了,捏着手里的东西迟迟没有丢出去。
直到少年从容自若地走远,许多人才反应过来,呆愣愣地顿在了原地,心里头直冒冷汗。
真是奇怪,那少年分明生得阴柔又温润,一双含情眼,勾得人心痒痒的,可目光却是一片冰凉,扫过来时神色不变,半笼暖光照了他半张俊颜,就叫所有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仿佛只要有人轻举妄动,那人便会即刻毙命。
“真是奇也怪哉,阿芍你说是不是?”
“是……是……”
阿芍嗫嚅地点点头,本想将那人的身影逐出脑外,却不料那身绛紫衣袍却好似染了妖气,在眼前挥之不去,逼得她遣了个说辞,离开了姐妹,一路往着那人行走的方向寻去。
那人生得扎眼,背影也勾人,她道听途说别人的议论,很快便寻到了他的踪迹,看着他脚步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往偏僻处的亭子里去。
夜色浓密,阿芍屏住了呼吸,看着那紫衣少年终于停下脚,含笑开口道:“你这么跟着我,意欲何为?”
他的嗓音温润得不似真人,叫人全然留意不到里面暗藏的杀机,只觉得心头拂过月白风清。
阿芍忸怩不安,犹豫着向那人走近一些。
天边的乌云恰巧游来,少年转过身,衣袂浸满了夜色,衬得他的眉骨顿时阴郁起来,好似地狱里刮上人间的烈火。
“郎君……我思慕郎君……”
“这玉佩……请郎君收下……”
阿芍嗫嚅道,怯生生摊开掌心,将自己紧捏着的玉佩递过去。
少年没有接。
他远远看着她,唇角平直。
“在玉国,女子赠给男子玉坠子,是不是都是心生爱慕的意思?”
阿芍看了看手心,想着玉坠子和玉佩还是有些区别,玉佩往往更为特殊,更能传递女子心意。
可她分明送的是玉佩,他为何这样问?
疑惑归疑惑,阿芍紧张之下还是点了头,吞吞吐吐道:“郎君若是更爱玉坠子,奴下回可以送你。”
少女的嗓音低低的,夹带羞意与讨好。
她迟迟等不到回应,心里头不免难堪起来,一时思绪万千,正要抬眸,却发现眼前猛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玉佩摔碎在地。
江火神情懒散,瞥了眼那昏迷不醒的少女,将蚀心蛊收了回去。
“你的话救了你一命。”
“上一个敢跟踪我的人,尸骨无存。”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眉眼的病气氤氲着,本是极为阴郁的眼神,却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时,忽然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可随后,他眼眸微眯,几许阴沉骇厉自双目间溢出。
他扯了扯唇角,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