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诸如此类的情绪情感,她的描写细腻至臻,让人身临其境。
然而,说到比善意更甚一筹的关心、亲切…之类的正面感情的时候,她又一窍不通,迟钝得像只刚刚破壳的幼鸟。
被一群热血澎湃的青年围起来问去向安危什么的,未免也太为难她了。
她想了想,挺老实地回答:“好吧,其实我是去剿灭黑/帮了。”
“……”这已经是上上章的梗了吧!!!
松田阵平:“我宁可相信你是去动物园看动物了。”
她耸肩:“实话说了你又不爱听。”
松田阵平:“你这个一听就不是实话好吗!编鬼话骗我们呢?!”
稻川秋:“那没办法了,我说实话。我去东京迪O尼了。我是乡下人,没去过,这次太想去所以请假去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啊?
松田阵平拿她没办法。不如说,五个人都拿她没办法。说好的三堂会审,她一张嘴呱呱呱,话题就会转向奇怪的方向。
他们满头大汗把问题转回来,她一张嘴,嘿,好了,又是下一个问题。
哪怕是萩原研二也没抓过那么滑不溜手的泥鳅。最后,他只好苦笑:“好严实的口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秋是特殊部门的人,跑去执行任务了呢。”
稻川秋顿住:“……”
萩原研二和她大眼瞪小眼:“……?”
不是吧?
原本有些闹腾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五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反而不好再问。
毕竟入读警校,他们当然有事先了解过警察的职权结构。除了处理民事案件、日常纠纷的普通警察之外,警界还设立了位于暗面的公安机构,主要职权便是打击犯罪势力、地下分子。
如果真的是特殊部门、机密任务,那么稻川秋的身上的异常就能解释,他们就不该知道这么多,下午教官说的话的意思也就明了了。
——只是,她?
并不是看不起稻川秋。可是,第一眼看到她会觉得病弱过头、在后续印象里逐渐形成了“脆皮”、“挑食”的标签的人,怎么会走上打击犯罪势力的第一线?
……竟会觉得不忍。
稻川秋将他们复杂的表情尽收眼底,摸了摸下巴:“我就说了我是去和黑/帮搏斗了吧。你们偏不信。”
她竖起食指,默默道:“我要让公安来把你们给抓了。”
降谷零五人:“……”好冷的冷笑话。
最后,还是诸伏景光自觉担负起打破沉默气氛的重任:
“回来得这么晚,秋同学吃晚饭了吗?”
这回轮到稻川秋表情凝固了。那种略带得意洋洋的笑容凝结在她脸上,居然破天荒地有点儿滑稽。降谷零撇过头去捂住了嘴,努力不笑出声。
稻川秋反应过来,果断回答:“吃了!”
接着孜孜不倦地摸磨牙棒:“你们要不要吃夜宵……喂喂喂放下我我要让公安把你们抓了啊啊啊啊啊啊——”
——半刻钟后。
面对着这群人特意给她打的晚饭,稻川秋心如死灰。
早知道就找个借口外宿不归了。这群混蛋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就摸清了她的德行的!
可恶!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稻川秋和五人组确实很快熟络了起来。
警察学校不像一般的学园那样管理松散。为了培养日本未来的警界力量,学员们的行动受到了极大束缚,不仅作息时间表苛刻,和外界的联系也会减少,在相当于“孤岛”的校园中,学员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便会无可避免地拉近。
相处久之后,稻川秋甚至以为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年八年。
哪怕是长谷川莲作为生活助理住进稻川秋的家中时,她的日子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影响。
长谷川莲很好应付,至少对于稻川秋而言,她只要偶尔给出三言两语的提示,就够对方琢磨半天——
警校五人组则不同。他们很难敷衍过去。稻川秋的胡咧咧他们也会认真听,但听完之后仍然回到原先的问题,不达目的不罢休;对于她的制裁措施也简单粗暴多了——这群人不该读警校的,他们应该去医学院,第二天就能成为扛担架抢救人的能手。
以前作息和饮食不规律,没人能将她奈何;现在稻川秋被抓着老老实实吃了一个月饭,感觉灵魂已经升天——偏偏肉眼看她的状态还上升了一点。虽然脸上仍然没什么血色。
“真奇怪,”萩原研二坐在她对面,端详她的脸色,“为什么小秋的皮肤一点血色都没有?要额外买些红枣补补吗?景光好像会做红糖水。”
稻川秋觉得他们把她当宠物养了。呵呵。
她面无表情:“让你坐在我面前是审讯我。不是看我的脸色红不红!”
“噢噢!”萩原研二如梦初醒,清了清嗓子,“嫌疑人小秋,请问你喜欢吃什么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