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警校可以走后门吗?……不,谁会特意走后门就为了进警校啊?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树下的人眼皮颤了颤。片刻后,她睁开了眼,准确地看向了降谷零所在的方位。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哪。
锋芒毕露、冷漠到了极致,像一把被磨得极薄极快的刀,促急地刺向了他,一路势如破竹地劈进他的骨头里,“咯咯咯”,骨头发响,降谷零下意识移开眼睛,后退了一步。
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晚了。
“呼——!”
平地里一阵狂风吹,掀起草屑泥尘若干,有人大喊要下雨了!随着教官的训斥声,众人蔫头蔫脑开始收队整列,斗大的雨珠落了下来,“嗒嗒嗒”,雨幕朦胧,树下的人下雨了会往家里跑,也开始站起来乖乖来列队。
早上的时候,她被安排站在降谷零前面,那时他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她慢吞吞往这儿走过来,偶尔与他目光碰撞,那锋芒毕露的冷漠已经收了个干净。她甚至有闲心对他笑了笑。
不知怎得,降谷零不喜欢这笑容。觉得它有点儿虚假的意思在。
鬼冢看着姗姗来迟的学员,头疼:“怎么走得那么慢?听到了命令就马上过来集合!”
稻川秋垂眉耷眼:“报告教官。我的膝盖痛。”
鬼冢熄了火。头更疼了。只能大手一挥让她入列,至于说罚站之类的——算了吧,她可是上头交代下来了要好好看着的好苗子。磕着碰着了他恐怕要被约谈。
一想到上司那个嘴脸,他的太阳穴跳得更加厉害,没好气地训了几句后就把人解散,允许他们去自由用餐了。
学生们刚刚跑完二十圈,累得想死,闻言狂奔向食堂;稻川秋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跑远,这才准备往宿舍走。走的速度很慢。像乌龟爬。按照这个速度,她黄昏时分可以吃得上一顿饭,大概率会饿肚子。
“怎么会这么慢……唉!同学,需要帮助吗?我们可以伸出援手嘛。”
学生们的背影中折返回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自来熟地走到了稻川秋的身边,“果然不能不管吧……膝盖受伤了走路很困难啊。”
另一个卷毛无语道:“你不会是想把她抱起来吧?hagi,你别太冒昧……”
“我的意思是我们扮演担架把她扶过去……”萩原研二无辜地澄清。
“就是因为你这幅样子,所以从小到大的联谊才都有你,”松田阵平吐槽,但也默认了他的方式,“担架吗……我可以。来!”
说着,他往上捋了捋有点宽大的集训服的袖子,凑过来就要充当担架。
“等等,等等。我不可以。”
稻川秋伸出一只手把两个人挡住,“你们在说什么?”
萩原研二挠了挠头:“关于助人为乐的话题……这个算吗?”
松田阵平抱着手臂:“刚才跑到一半了被拽回来……你走路的速度也太慢了吧?!膝盖真有这么痛吗?算了,委屈委屈小爷我,当你的担架也不是不行。”
明明连名字都没有互换,却熟稔得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到:她真的膝盖痛得走不动路了、他们也真要来发善心。
“可是,”她默默地道,“我不痛啊。”
说着,女生把绷带揭起一角,露出了里面光滑而苍白的皮肤。两人原本预想的、应该有血肉模糊的伤口的地方完好一片。
嗯?!!
感情这是装的啊?
那你刚才装瘸装得那么像!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你,你这是欺骗教官……”欺骗感情啊!
“哈哈,”她左右看了看,找补:“谁骗人了。一直都是这样。教官说了这是旧伤。合情合理合法。”
说着,她把绷带重新按上去,往前走了几步,仍然慢吞吞的。回过头时说话的表情好无辜:“我只是走得慢了一点而已。和我一样慢的人多得是,二位多余的善心不如施舍给那边的闲杂人等。”
说着,她指向了不远处树下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大概是没料到会被抓包,两人尴尬地笑了笑。
松田阵平:“哈?那两个家伙?看上去不是壮得像猩猩吗?”
别当他脸盲!树后那个小黑脸不就是上台演讲的新生代表?这等人物还用得着他们发善心?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揽住发小的肩膀:“听到了吧,好心人。人家不需要你帮忙,走了!”
萩原研二被他揽着往前走:“等等,小阵平……”
发现发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只好苦笑着回头:“抱歉,对这家伙没办法……回头我们上课见?”
虽然发现了她似乎是装病逃训,但不知为何,萩原研二心里升不起批判或厌恶的心情。他挥了挥手:“说好了,回头上课见!”
“走吧你!”松田阵平勒着他脖子跑了。两人走了几步觉得不行,这样抢不到饭,很快迅速分开向饭堂发起进攻;萩原研二再有闲情往后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