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1/3页)

第28章第28章

时微回头一看,正是苟利云抱着鲜花,在朝她挥手。走到时微面前,苟利云开口就是一声叹息:“气死我了!紧赶慢赶了一路,居然还是没能赶上演出!”“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时微指着她怀里的花,“这是给我的?”

“啊对对对!"苟利云把花塞到时微怀里,笑盈盈地祝贺道,“恭喜演出圆满结束!”

苟利云如今也是大变样了,框架眼镜换成了隐形,蓬松凌乱的头发也拉直了,熨贴地贴在头皮上。一身都是职业装束,因为她精气神足,看上去就尤为利落潇洒,只有在对着时微双目发光时,才能看出几分高中时代的影子。

这个时间商场大都关了门,于是两人一合计,打车去了附近的东门夜市吃饭。

东门夜市已经很老了,白天这里四处关门闭缝,看上去有些萧条。只有两家露天理发店四季营业,住在附近的老街坊会来照顾生意,即便没到剪头发的时间,也会隔三差五刮刮胡子、掏掏耳朵。维系邻里关系,就是两家理发店老板的生财秘籍。

等到夜色降临后,这条老街就与白天大不相同了。返老还童般,重新焕发了力量与生机。

老街两边都是苍蝇小馆,食物煎炸烹煮的香气弥漫在冷悠悠的空气里,给深秋时节增添了浓浓的暖意。年轻男女混杂其间,高声说话、笑声不断,偶尔还会有两三辆自行车,丁零当哪地飞速通过,车上的人一边疾冲,一边喊着借过借过。

时微二人在夜市口下车,也没往里面走太远,随意选了家不用排队的烤鱼店,一脑袋扎了进去。两人挑了张小方桌落座,时微把琴放在靠墙的一侧,小心翼翼。苟利云用茶水仔细涮洗了碗筷,又用干净杯子倒上热茶递给她。

时微接过茶杯,水太烫,握不过三秒,就手忙脚乱放回木桌上,发出“研"的一声闷响,杯子里的茶水酒出来,在木桌上形成了三滩水渍,时微抽出两张餐巾纸,一把将它抹了干净。

拿着菜单研究了好一通苟利云,招手唤来老板,点了烤鱼、鸡爪还有包浆豆腐。点完菜,她对着时微露出个傻乎乎的笑:“突然有种回到高中时代的错觉。”时微吹了吹杯子里滚烫的茶,盯着浮动在水面的棕黄色茶叶梗:“是啊,咱们是饭搭子嘛。”

苟利云知道时微乐团人事变动的事情,所以眼下看她兴致缺缺,就以为她在灰心丧气。她们是十年的老朋友了,苟利云自认为了解她,时微的性格看似复杂,实则一句话就能概括,那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首席除了一个名头之外,无外乎就是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比一般小提琴手多出四千块钱。虽说她从来没有摸清过时微的家底,但从时微的租房地段以及日常花销看,这四千块钱对她来说,也就是少买一两件衣服的水平,对日常生活造不成任何影响。

“看你这心不在焉的,还在愁乐团的事呢?"苟利云端起茶杯,试探着撮了口茶水,“不烫了,可以喝了。”时微端起杯子,在半空中停留片刻,又放了回去:“没有。事已至此,我再犯愁也无济于事。”“那你还愁眉苦脸?”

“有吗?”

“有啊!”

时微略一犹疑,抬起头说:“我见到卞睿安了。”“谁?"这个名字太生疏、太特别,以至于苟利云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他今天来看我演出。"时微说,“我们在后台见了一面。”

“老天爷附.…“苟利云惊得猛然一抖,筷子都险些掉到地上。

她还记得,今年年初,时微拒绝了程玉生八年间的第六次表白,程玉生喝得酩酊大醉,第一次当众朝时微发了火。

其中一句话,苟利云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你是要给他守活寡吗!?

说完这话,程玉生还流了眼泪。至于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的都是老朋友,大家也全都心知肚明。“你们都聊什么了?"苟利云问。

时微说:“没聊什么,打了个招呼而已。”“他回来是干什么?走亲访友?还是出差?”时微摇头:“他说他不走了。”

苟利云叹了口气,是替程玉生叹的,也是悄悄叹的,没敢叹出声让时微发现。

程玉生真是凄惨可怜得过分。人人都安慰他日久生情情更深,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守了这么些年,浓云没吹开半朵,月亮马上又要被人抢走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烤鱼端上了桌。苟利云重新把筷子对齐,替时微夹了一块渔腹,鱼肉很嫩,表皮焦香,内里雪白。

苟利云收回筷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时微把鱼肉放进嘴里:“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你的个人问题啊!”

“我个人没有问题。”

苟利云把筷子搭到碗沿上:“别给我咬文嚼字啊,说说吧,程玉生和卞睿安,你准备怎么选?”“我选什么呀,我又不是离了男人过不下去。"时微顿了下,“再说了,他对我,没那个意思。”“谁啊?”

“还能是谁。”

“你可拉倒吧!"苟利云斩钉截铁地说,“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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