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2/3页)

说就不说。

少个朋友而已。

又没多重要。

-

晚自习结束,同学们收拾完书包,三三两两往楼下走。

时微才刚刚盖上笔帽,广播忽然打开了,先是“咔嚓咔嚓”响了几下,紧接着流淌出了宁静柔和的纯音乐,以及副站长秦清河柔肠百转的开学问候。

这是上学期新开辟的“星夜谈天”栏目,接受全校师生投稿,投稿内容不限,可以是诗歌、段子,童话,甚至也可以是奇闻逸事,娱乐八卦。

主要目的是想在同学们一天辛劳学习之后,给大家换换脑子,轻松片刻。

伴着舒缓的音乐,秦清河朗诵了聂鲁达的情诗,她说: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触不到你。

你的眼睛好像已经飞走,好像一个吻已经封住了你的嘴巴。”

她又说: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你仿佛在遥远的地方。

你仿佛在哀叹,一只喁喁私语的蝴蝶。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够不着你:

让我跟着你的静默一起沉默。”[1]

......

时微埋头收拾书本,因为心情不佳,所以动作尤其凝重缓滞。

苟利云一改往日的利落常态,像是特意迎合时微节奏那样,她机械地拽着书包拉链,停留了半分钟之久。

时微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把书包扯出抽屉。这时秦清河正好把诗读完,用轻快而又柔和的声音念出了投稿人的名字:“高二十七班,卞睿安。”

时微猛然抬头,苟利云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撞了一下,苟利云抓着书包,转身就仓皇而逃了。

莫名其妙。

时微觉得一切都他妈的莫名其妙。

她背着书包下楼,面无表情。在高二十七班门口跟卞睿安碰了头,对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广播搞错了,不是我投的稿。”

时微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她用平淡的声音说:“我知道不是你投的,或许......是她想要读给你听?”

“我根本都不认识她。”

“那也不耽误人家认识你啊。”

-

练完琴躺在床上,时微辗转反侧,心里很不是滋味。苟利云也好,卞睿安也好,她原本以为,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这下可好了,苟利云对她根本就是一腔虚情假意,自始至终只是拿她当接近谷曼炀的借口。她像个小丑似的被人愚弄。

卞睿安倒是没有做错任何事,但秦清河那堪称嚣张的告白行为,让她心里鬼火直冒!

其实时微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生气。卞睿安受欢迎是应该的,他睫毛那么长,眼珠那么黑,说话的声音比玉石的碰撞还要好听,全世界爱他都不奇怪。

想到这里,时微眼前逐渐浮现出了卞睿安的脸。明知这人就睡在隔壁的隔壁,时微居然还是有些思念他。

怀着念想,她翻身起床,跑到隔壁的隔壁偷偷看了眼。

门缝是没有透光的,卞睿安多半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准备往回走,楼梯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时微回头。

卞睿安指着手中的马克杯,示意她自己是被水呛到了。时微走到他面前仰头问:“怎么还没睡?”

卞睿安扶着栏杆又断断续续咳了一阵,才直起身子说:“我睡不着。”他低头看着时微的光脚,“又不穿鞋,地板不凉吗?”

时微原地踩了几下:“还好。”

卞睿安把自己的拖鞋给她:“穿着。”

时微试探着伸进一只脚,仿佛踩了一只小船,画面有些滑稽。她把拖鞋还给卞睿安:“我不穿。”

“那就回屋去。”

“也不想回屋。”

时微盯着地面想了想,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扶着卞睿安的肩膀,抬脚就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卞睿安哭笑不得:“挺会想办法。”

时微拖长声音“嗯——”了声。

“大半夜出来瞎晃什么,也是睡不着吗?”

时微点头。

“有心事?”

时微低垂着眼睛,手指来回扣着卞睿安睡衣肩头的缝合线:“还是你先说吧。你为什么睡不着?”

“我怕你生气,也怕你不生气。”

时微茫然抬头:“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开学第一天,不太适应吧。你呢,为什么不睡?还在想苟利云的事?”

“是苟利云和你的事。”

卞睿安眉毛一抬:“我的事?”

“我觉得我好小气,就是见不得朋友和别人好。”

“谁是朋友?”

“你和苟利云啊。”时微顿了顿,“也不对,苟利云多半只是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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