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老师把任晓彤叫到教室门口,对她说道:“林帆的成绩直线下滑,你也一样。你们班主任找到我,我才把你叫出来,给你一个明确结论,你们俩的历史成绩在班上倒数!你还继续跟林帆在一起吗?你这样常年跟林帆厮混下去后果是什么?”历史老师语重心长地,“抓紧时间回去做卷子,每道题都是高考真题,老师也是为你好——”
任晓彤头一扭,蛮不在乎地:“哇达西不在乎,哇达西可以自学成才。”
历史老师板起脸:“什么哇达西哇达西的,我警告你和林帆,如果他再带着你不用心复习,你们两个人总成绩一旦掉出年级前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自己看着办吧。”
当历史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帆就站在任晓彤不远的身后。任晓彤不确定历史老师是不是有意在林帆面前说这些话,她仰着脸说道:“老师,我们两个人提早去大学社团创业,已经拿到第一桶金了,哇达西不在乎班主任说了些什么。”
历史老师无奈地:“你这种女孩,真是执迷不悟。全当我什么也没说。”
历史老师找过任晓彤之后,林帆开始有意冷落任晓彤。
任晓彤坐在林帆面前想:“我以为他是为了我好,最初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当我们碰巧在走廊拐角处碰面,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却瞪着眼睛,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我甚至能从他充满厌恶的表情上读出他的心理语言,离我远一点!那个眼神,那种动作,很像最初我不了解的那个林帆。他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用冷漠驱逐身边所有的人。”
林帆也不跟任晓彤对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也许我功课上的失误仅仅是失误。我试图用我全部的努力去弥补这一切,我想用新的成绩向世界做出解释,这一切跟任晓彤没关系,但是我却做不到。”
自习时间,任晓彤在纸上画画:“我的生活又慢慢归于平静,平静得就好像林帆从未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他还是经常请假不来上课,偶尔回学校也总在课间躲到楼下的小花园里练歌。”
“楚琳一如既往地关注着林帆,她总是喜欢趴在窗台上望着林帆的身影大呼小叫。”
“当然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晚自习前强忍着不吃饭,试图用一本本习题覆盖我对林帆的记忆。”
“终于我的年级名次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并且不再想起林帆,他完全淡出了我的生活。”
男生们在任晓彤后面说笑。
任晓彤记录完自己一天的手账,手账本被一个男生抢去了,他当着任晓彤的面在全班同学面前大声朗读:“哇达西每天都不吃饭,哇达西病的不轻,哇达西只剩下了面包和数学题,哇达西再也不爱林帆——”
全班同学立刻哄堂大笑,林帆气急败坏,坐在最后一排敲着桌子。
另一位男生抢过手账本:“天天对空气告白的两位,11月11日单身快乐!”
林帆为维护自己的形象,大声朝两个男生吼道:“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干什么?”
任晓彤站起来捂着脸:“你们几个真讨厌!哇达西再也不爱了!”
任晓彤哭着跑出教室,林帆还没反应过来:“诶,诶,我还没说话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全班又一阵子哄堂大笑。
林博涵命虽然保住了,但落下了半身瘫痪。
于桂芬推着轮椅:“今天回家路上我去买菜,看到一只麻雀在地上扑腾,看得我心疼死了。它在地上无力的挣扎,我看着好难过。”
林博涵没说话,于桂芬继续说着:“这麻雀是只老麻雀,我用塑料袋把它捧到手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它,刚开始它有点受惊,扑腾几下就停了,估计是累了吧,我想把它带回家去,等它把伤养好了放它走,没想到它在我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转了下身体不动了,慢慢地闭上眼睛,我喉咙哽得生疼,我担心你哪一天——”
林博涵抚摸着老伴的手安慰她:“你放心,我不是那只老麻雀。”
于桂芬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既难过又抱着希望摇着它,可是它不动了。我把它放在了一棵芒果树下面,用草丛把它遮着,突然觉得生命对于所有生物来说真的好短暂、好脆弱、好渺小,觉得现在什么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的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
林博涵发自内心地:“你说得都对,老伴,咱俩以后好好过!”
林家二姐妹林文慧和林文娟聚在客厅,开会讨论。
林文慧说:“从今天起,老爸就靠文勇和淑芬了,你得卖早点,我得上夜班,咱俩都没时间。文勇和淑芬一旦忙不过来,咱俩就得挤时间,过去看看老爹。要不你俩也报个补习班,换一份体面工作——”
林文娟摇摇头:“我俩这个年纪能上补习班,早就去了。职业再教育对我和刘斌还有什么用?我俩当年考的资格证都因为下岗作废了……我和刘斌这辈子除了指望刘璐,还能做什么?就一个包子铺,最多租个商铺,一个门脸一年就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