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就晚上,拿着电筒用铁丝去射,黄鳝好抓得很,一晚上可以抓一桶”
祝追玉好气:“铁丝?
"
细描述过程,然后一本正经道
“对,就是铁丝,把偷偷磨尖,用橡皮绳挂手上弹出去,准头够,好打得很"裴天纭详“屋头我打得最准”
祝追玉又喝了一杯茶,压压那股无语,只觉得不愧是一块长大的,兄妹几个一模一样她转移话题:“裴大哥那边人还没来吗?”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现在都十一点了,那边也没个动静。裴天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边,茶水都换了两壶了,那眼神一直往这边飘,好几次想坐过来,都被牛香香给瞪了回去
可怜又无助
常来说,不管反不反悔,潘姐都会过来说一声咧”
裴天纭趴在那里,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的:“应该是出撒子事了,不然早就到了,正祝追玉:“......那你一点不焦?”
“焦有用?反正会来的嘛”裴天纭打了个哈欠,把手边的桂花酥递了过去"先吃到,来,这个桂花酥还不错,我晓得那头街区有一片桂花树,我下次去薅点下来,拿回去喊鹿姐弄,她搞的更好吃”
这心态,祝追玉是服了
偏偏不只她一个,这一桌子的人都是这样的,反正焦也没用,一个个乐呵呵地在那里摆着磕着瓜子花生,一会儿怼一下,一会儿揭个短,看你不顺眼我直接就说了和祝家的又是两模两样
了什么人才.
在祝家的时候,一聚在一起,比得就是又得了什么奖、又干了什么事、各边亲戚又出对比起来,裴天庚他们在一起聊的谁捡柴火快可就太接地气了一些说,老实得宛如鹌鹑,和之前两模两样
祝追玉心情复杂,转头看向旁边的庄路文,他低着脑袋在那里剥着瓜子,一句话不简直没眼看
去,疑惑
"搞撒子?"瞧见祝追玉的视线,庄路文侧头过去,顺手把剥好的一大把瓜子仁递了过"要喝水?"
祝追玉无言以对,把茶杯递了过去,他利索地拿着茶壶倒了水,继续低着脑袋剥瓜子壳了
都当他不存在就好
姑爷,庄路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作为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亲舅子,一言不发酒席都没办就把人娶回来的、并不太正经的没看见这么一大桌子,都没人和他搭话吗?
老实剥瓜子就是了
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很忙了
庄路文埋脑袋继续剥瓜子,一边剥一边还要小心旁边时不时伸过来抢成果的小手,从一桌子人在这边聊得起劲,看得祝追玉都以为他们忘了今天出门目的的时候,旁边那用嘴叼着瓜子壳的裴天纭一下将其吐掉,朝着一边挥动着手,然后指向对面不远处裴天黑那里
那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潘平晓见人还在,瞬间松了口气,对着旁边的苏环说道:"还好还好,你过去那边吧,有撒子你们自己谈,这日子是你自己过咧,你得想清楚"苏环额头渗着细汗,有些迟疑:“我要不要先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小纭说好了咧”
潘平晓笑:“不用,你们先自己谈,不合适喝杯茶就回去,合适了等下在来就是,我跟不论在他们外人看来有多合适,这过日子都是他们自己过,万一两个人聊都聊不上直接走也省事,要是两人都觉得对方可以,他们在一家人吃个饭简单聊聊,继续了解了毕竟如果这事成了,苏环从城里去了公社就没有回头路,得慎重一些苏环还是有些迟疑,但是低头看着瘦瘦小小的儿子,看着他额头上包着点纱布,还是深吸一口气,冲着潘平晓点了点头,朝着那边裴天黑坐着的位置走去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对方高大的个头,比起潘平晓说的只高不矮,长得也周周正正,穿着棕色中山装,沉默地坐在那里
苏环牵着孩子,莫名有些紧张:"不,不好意思,娃儿受伤了,忙到去医院就来玩了"裴天黑抬头人,觉得苏环和之前看过的照片差不多,白白净净,温温柔柔,声音轻轻,个头也小小的,那胳膊小腿细的,感觉一掰就断她牵着的孩子也差不多
些害怕,还是礼礼貌貌的
孩子长得像妈,瘦瘦小小一只,像是院里的小鸡仔,他怯生生地看着裴天黑,明明有“对,对不起,叔叔”
裴天黑看着这一大一小,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要是带回家,大娃二娃不得给人闹趴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