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皱成一团。
正发愁呢,忽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沈嘉月?”
声音浑厚,有辨识度,听上去很熟悉。
沈嘉月本能回头。
急诊楼大厅灯光昏黄,白天里运行了一整天的机器设备全都断了电,四下安静异常。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白大褂,颈间挂着听诊器,手里拎着急救箱。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谁生病了?”
秦岸一脸关切,脚步不自觉地朝沈嘉月的方向走来。
一时间,不知是委屈,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看到秦岸的那一刻,统统化作眼泪涌上她的眼眸。
沈嘉月揪住秦岸白大褂的衣角,身体因为虚弱而不自觉地往下滑,“秦岸,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说完这句话,沈嘉月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护士终于带着人出来去门口把晕倒的许秋心抬到了担架车上,秦岸把沈嘉月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连忙过去看许秋心的情况。
小护士倒是认得秦岸。
“秦医生,这是您家亲戚啊?”
秦岸答,“对,亲戚,赶快送进去急救,今天晚上是谁的班?”
听见秦岸的回答,几个护士们手下的动作倒是加快了许多,赶紧把许秋心推了进去。
做了检查,用了药,许秋心虽然还在昏睡,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抢救的过程,秦岸全程都在。
看着许秋心状态平稳,秦岸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去隔壁看看昏迷的沈嘉月,一出门,看见沈定国还等在抢救室门口。
秦岸猜到二人的关系,走过去做了个自我介绍。
“叔叔,你好,我叫秦岸,是这里的医生,也是沈嘉月的朋友,您放心,阿姨已经没事,观察一晚就可以回去了。”
沈定国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里面,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神浑浊,嘴唇干裂。
听见秦岸的话,形容枯槁的人瞬间有了一丝生气,他伸手紧紧握住秦岸的手,连连道谢,“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晚上急诊病人不多,秦岸跟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给沈定国找了个床位休息。
“叔叔,您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沈嘉月在旁边屋里,我会照顾,她没事,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别担心。”
沈定国再次连连道谢。
秦岸走进隔壁病房。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在白墙上,将小小的病房照射地异常明亮。
靠里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淡蓝色的床单将她包裹着。
沈嘉月还在昏睡。
一头乌黑长发被她梳成利落的丸子头绑在脑后,面目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算是在睡梦中,秀眉也紧紧地拧着。
秦岸轻步走过去,想坐在旁边的床上陪她一会儿。
身体刚碰到床沿,铁质病床年久失修,吱呀一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也吵醒了床上的人。
沈嘉月几乎是瞬间睁开双眼,嘴里喃喃的喊着妈妈。
“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她嘴里不断说着呓语,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秦岸。
意识逐渐回笼,昏迷前的那一幕也重新浮现在脑海。
来不及回顾更多,沈嘉月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我妈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秦岸起身按住她的手,“你别急,阿姨没事,医生已经用过药了,现在正在打点滴,就在隔壁,睡着呢,你爸陪着呢,倒是你,还需要休息。”
沈嘉月还是不放心,“我过去看看,就看一眼。”
沈嘉月来到隔壁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秦岸跟在后面。
病床上,许秋心闭眼睡着,手上正打着点滴,床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各种生命体征指标正常,沈定国坐在旁边,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输液瓶。
听见有人进来,沈定国抬眼,看见了女儿。
“月月,你醒了,还好吗,你妈没事了,多亏了你这位朋友秦医生。”
沈定国说话的声音很低,生怕吵到老婆睡觉。
沈嘉月看着老爸,身上那件灰色的衬衫早已汗湿又风干,褶皱的不像样,毕竟50多岁的人了,经过今晚这一遭,花白的头发更稀疏了几分。
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他,“爸,您回家睡觉吧,这里有我呢,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这么熬着。”
“我没事。”沈定国摇头,重新坐回病床边的塑料凳子上,“倒是你,月月,你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在这儿陪着你妈。”
父女俩谁都说不动谁。
秦岸看着他们争来争去,忍不住开口。
“叔叔,这里有值班医生和护士,您可以放心,而且我也在这儿,我可以照顾阿姨,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