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墨。
室外的狂风呼啸而过,尖锐刺耳。
“好冷!”张慧毫无武功根基,来到辽东这个极寒之地,冷得浑身发抖,牙龈打颤,双手环抱于胸前,哆嗦出声。
石天雨急问袁河:“兄长,可有炭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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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河因为石天雨对军情的分析而惊,吓得全身是汗,无心他顾,反而急问石天雨:“兄弟,您的意思,努尔哈赤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上屋抽梯之计?他故意造成围攻西平堡的假象,以引王角调广宁一带的重兵增援西平堡,然后伏击我方援军,再截断援军后路,最后突袭广宁并一举拿下广宁?”
石天雨观袁河全副心思在战事上,不敢再问炭炉之事,便双掌一错,运起内功,顿时浑身泛发阵阵白雾,很快,满室生温。
张慧和玥儿也不再哆嗦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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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石天雨又回答袁河的疑问,肯定了袁河的分析,并指出敌方计中有计,说道:“不错,上面派援军解西平堡之围是对的,因为西平堡是辽西的门户。袁兄也说对了努尔哈赤此次用兵的最重要一点,但袁兄未洞悉他的连环计。”
袁河感觉到了室内的温度,浑身也温暖起来,看看石天雨错着双掌,似乎在运功,便惊奇地问:“兄弟,您在运功吗?很温暖!盈雅郡主说的没错,您果然武功盖世!咦,您运的是什么功?”又侧头看看玥儿和张慧,发现这两个小姑娘已经不冷了,不由对石天雨的功夫甚是好奇。
估计,朱盈雅也早就派人送信过来,向罗一贵和袁河介绍了石天雨的情况。除了石天雨现在楚风这個姓名及户籍是假的之外,朱盈雅介绍石天雨的武功综合情况肯定是真的,以便石天雨获得罗一贵将军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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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含笑编了一个谎言说:“太极玄功!”
其真实所学,可不敢告诉袁河,这不比对军情的分析。
因为身份是假的,虽然有朱盈雅这个通天人物作保,但毕竟不知道袁河是好人还是坏人。
努力分析军情是为了博得重用,家底可不能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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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石天雨刚刚来到军营,又是一个小兵,怕得罪袁河,生怕以后被袁河穿小鞋,便又补充一句:“小弟如分析得不对,还请兄长多多指点。”
袁河惊问:“连环计?请兄弟接着往下说!”急又拱手恭谦。
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军情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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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抱拳拱手,欠欠身说:“努尔哈赤明里用声东击西之计,围攻西平堡,实想借机实施上屋抽梯之计,全歼由广宁方向而来的我方援军。他歼灭了由广宁方向而来的我方援军,等于是对整个辽西用了釜底抽薪之计,我方所剩兵马再也难以维系西平堡这个门户的安危,广宁至西平堡一带必定会全部陷落于金兵的手中。”
袁河频频点头,闻言称赞石天雨:“兄弟,不错,您果然有才。盈雅郡主果然没有看错您,给罗将军推荐了一名好将士。刚才,罗将军命袁某带着您,关心您,照顾您,实际上是考察您。现在看来,您在军事上有些造诣,但也不知道您是不是马谡?故此,鉴于您的特殊身份,又能对战略战术作出一些分析,罗将军任命您为队长,领兵五十人。好了,我得向罗将军禀报您对敌我双方军情的分析。您的兵就在楼下,您先歇息,明天再出去训话吧,他们都已经知道您这个人物,罗将军早有安排。”又焦急得浑身冒冷汗,抛下几句话,任命石天雨职务,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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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作为从小在公差人员家庭长大的人,多少了解朝廷的军制:
五哨为一队,五队为一营兵,五营为一镇。
哨官之下为队长(统兵五十人)、什长(统兵十人)、伍长(统兵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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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石天雨还以为自己到前线来,只是作为普通一兵,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军官,虽然很低级,但毕竟还能统兵一些,也算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赶紧吩咐张慧和玥儿,把马夫叫上来,一起睡在这间房里,避免马夫半夜被冷死了。
好歹,在室内,外面的狂风刮不进来。
几个人和两条狗,一起住在同一间房里,比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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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军情,这样的地方,很难有什么好的生活条件。
过得去就算了,将就吧。
不一会,马夫卷缩着身子,被张慧和玥儿拖进来,确实冷坏了。
好在,室内温暖,石天雨又运功为马夫治冻伤。
如此,忙了一会,他们才吹熄烛火,玥儿和张慧睡在床榻上,石天雨和马夫睡在地铺上。
环境如此恶劣,玥儿也没再要求睡在石天雨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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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石天雨来到楼下的小军营,集结五十名士兵,介绍自己的情况,又宣布几条军纪:
一是不得扰民。
二是缴获要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