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回府。”
房俊颔首道:“有劳。”
便跳上马车,车夫甩了一下鞭子,鞭梢在空中挽个鞭花儿,发出一声尖锐的炸响,马蹄嘚嘚,向着崇仁坊行去。
其余亲兵部曲则纷纷上马,前呼后拥一同偕行。
回到府中,房俊第一时间便来到父亲房玄龄的书房,推开门便见到母亲也在。
“父亲,母亲,儿子给二老请安。”
说着,便跪伏于地,大礼参拜。
母亲卢氏早已经起身,上前一把拽起房俊,拉着他的胳膊坐在椅子上,摸摸头脸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眼睛里头已是泪光盈盈,埋怨道:“你这孩子怎地就那么不省心呢?去一趟江南,帮着魏王殿下把事情办妥,自去游山玩水便是,何以偏要与那些江南士族硬杠?快给娘瞧瞧,到底伤到哪儿,可有大碍?”
儿子遇刺的消息传回长安,卢氏就差一点晕了过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儿子盼了回来,情绪瞬间就濒临崩溃。
房俊连忙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忧,不过是擦伤了一点皮肉而已,早就已经愈合了。”
卢氏不信,抹着眼泪非得要他将衣服脱了,看看伤口不可。
房玄龄放下茶盏,敲了敲桌子,不悦道:“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丈夫志在四海,总归会有一些风险,就算再家里坐着还有可能祸从天降呢,哭哭啼啼简直不像话。”
卢氏顿时将炮口对准房玄龄,怒目而视道:“你这说的是什么风凉话?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还不许我心疼?”
房玄龄气得胡子直翘:“这说得什么浑话?那也是我儿子啊!”
卢氏开启炮轰模式:“儿子又能如何?你们男人贪花好色,负心薄幸,只要有女人还愁没有儿子?是不是后悔当年被我拦着没能纳妾,所以心里头一直都遗憾着呢?若是那个时候多纳几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如今怕是早就百子千孙,给房家祖宗开枝散叶,也不必如今看着老太婆这张脸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了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房玄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气得直拍桌子:“简直不可理喻!老夫何曾嫌弃过你?若非老夫尊你敬你,想当年以老夫的人品官职,那还不是想娶多少就娶多少?”
卢氏顿时反唇相讥:“哎呦,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吧?忍了这么多年,你房玄龄也算是忍辱负重了!哼哼,现在我不管你了,看上了谁家闺女你倒是娶啊?到时候让长安城的人都看看,一辈子装君子的房玄龄是如何一树梨花压海棠,搞不好你个老东西还中用,剩下个一儿半女,当真是房家的天下喜事。”
房俊一手捂脸,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