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舆图早已成为战争当中的最重要的一环,可从未见过有那一场战争是在战争开始之间重新绘制一份舆图的。舆图当然重要,对于主将排兵布阵采取何等战略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可是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时间,这未免有些喧宾夺首发
在李治看来,这完全就是房俊弄出来哗众取宠的玩意儿……
尽管心里不满,可毕竟刚刚入主兵部,上上下下皆是房俊的旧人,身为晋王也不敢贸然取缔房俊留下的决议,否则极易导致所有兵部官吏的集体对抗,那时候下不来台可就难看了。
忍一忍吧,迟早让兵部上下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运行……
心念电转,李治收敛心思,说道:“去将诸位侍郎、主事都叫过来,本王有话要说。”
“喏!”
书吏不敢多问,赶紧转身出去,挨个值房去通知。
李治坐在值房里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脑子里飞快转动,琢磨着待会儿要以何等态度、何种措辞去表达自己对于兵部上下“自行其事”、“蔑视主官”的不满,不能太过强硬,否则极易遭受抵制,但也不能得过且过,整个兵部上上下下完全没人来向自己请示,说好听是“各司其职”,说难听根本就是没将他这个晋王放在眼里,想要架空他嘛……
半晌,一壶茶喝完,一个人影都不见。
李治有些沉不住气了,娘咧!
老子好歹也是堂堂亲王,你们这帮子混蛋当真不将老子放在眼里?
想要发作,但是仔细想想,却也忍了下来。
这里到底是房俊的地盘,是太子的根基所在,自己一个外人初来乍到又是对头,遭受到一些抵制亦是难免,若只是贪图一时爽快大肆发作,恐怕便坐实了自己前来挖墙脚的目的,使得更多人因此反对自己。
为了心中大计,我忍……
又忍了小半个时辰,就在李治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一溜儿兵部官员以左侍郎崔敦礼为首,鱼贯进入值房之内,齐齐施礼,站成一排,恭声问道:“不知殿下将吾等叫来,有何吩咐?”
李治压制了一番心中怒气,皮笑肉不笑道:“不必拘谨,本王虽然身份尊贵,却最是喜欢与下属打成一片,彼此契合方能事半功倍嘛,哈哈,都坐,都坐。”
崔敦礼等人回头瞅瞅值房内的两把椅子,这哪里坐得下?
按理说左右侍郎是有资格在李治面前落座的,但一旦落座,就会使得兵部官吏这个整体分裂开来,在地位上显现出差距。
崔敦礼最是谨小慎微,绝不容许这等事情发生,恭声道:“吾等皆乃臣子,殿下面前,如何敢坐?殿下有何吩咐,但请直言,吾等无有不遵。”
言行举止,皆将所有兵部官员放在同一个阶层,无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