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指挥战争、调动兵马的权力之时,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可计数的权力。
而给大家带来权力和利益的房俊,谁敢不服?
房俊坐在书案之后的椅子上,面容平静气质随和,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明亮的眼睛在面前的官员们脸上扫视一圈,问道:“柳郎中为何没来?”
官员们尽皆嘴角一抽……
郭福善苦笑道:“柳郎中昨日午时递来书信,说是夜里不慎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故而请了一个长假。那什么……本官以为虽然为国效力乃是本分,可毕竟身子也非常重要,便准了他的长假。”
嘴里解释着,心里却在腹诽——您头一天上任便给了人家一个下马威,昨日在太极殿上又抖了一个大威风,先前那些贬斥出京的谣言现在尽皆消失无踪,他柳奭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到衙门来在您面前转悠?
房俊点点头,不以为然,肃容说道:“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昨日太极殿上之事,本官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只是有一点需得提前警告诸位:那件事情尚需陛下与政事堂诸位宰辅详细商议,即便是拟定通过,也需要一些时日。不论事情的接过如何,吾等身为兵部官员,本职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与疏忽,若是谁在各自的职责之内出了差错,莫怪本官翻脸不认人!”
众官员心道:你翻不翻脸都不认人好吧……
嘴上赶紧保证。
房俊甚为满意,他不想搞事情,可是不搞事情就压不住人……
只是在太极殿上鼓捣出一个议案,便使得手底下这些官员心悦诚服,实在是太划算了。
既然有了威望,那便总得善加利用。
“杜郎中,自今日起,你将手边的事务尽皆放下,开始着手绘制一份全新的大唐全国舆图,以及高句丽的舆图。”
听到这话,杜志静顿时脸一黑,诧异道:“房侍郎,非是下官推脱……若说大唐全国舆图尚且好说,不过是耗费一些时日和心血。可是这高句丽的舆图下官却是无能为力,高句丽远在辽东,与中原风土不符,兼且其地广袤多有荒原山脉,就算绘制了,也必然与当地真实情形相差太多。与其如此,何不延用之前的旧舆图?固然差错甚多,新绘制一幅也不见得就准确得了多少。”
郭福善吓了一跳,心里为杜志静捏了把汗……
这可算得上是公然抵触上官、蔑视上官威严了!
就算杜志静的父亲杜正论忝为东宫署官、辅佐太子,算是与房俊同一阵营,可是这等影响权威之举,乃是上官最最忌讳之事。官场自有规则,除非是如同房俊这般身份超然之人,谁能无视上下尊卑?杜志静这番不忿之言语,怕是房俊不能忍。
想一想柳奭的前车之鉴,郭福善就待开口求情……</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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