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并没想住这么多天,所以姜舒月什么礼物都没准备,现买也来不及,便承了大堂姐的情。一上午姜舒月都跟在大堂姐身边,帮着招待女宾。“大姑娘,这位是………“很多人都没见过姜舒月,却被她的美貌惊艳到了,有人只是暗暗打量,与乌拉那拉家相熟的则问出了声。
舒心大大方方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我堂妹,长房的嫡长女,乌拉那拉家的二姑娘。”
众人”
与乌拉那拉家相熟的,多半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很多人还是懵。
乌拉那拉家的二姑娘不是索绰罗氏的女儿舒兰吗,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二姑娘?
也不怪众人懵圈,主要是这些年索绰罗氏没少带舒兰出门赴宴,给别人介绍也是一口一个嫡长女,张嘴闭嘴二姑娘。
不光索绰罗氏这样介绍,觉罗氏也如此。
慢慢地,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原主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她在乌拉那拉家所拥有的一切,全都被人占了去。姜舒月并不稀罕这些所谓的虚名,只是替原主不值,觉得自己占了她的身子,总要为她做点什么。按照宁嬷嬷教的,姜舒月不卑不亢与众人见面,彼此问好,说话做事规规矩矩,极有分寸。
甜美出挑的容貌,本来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懂规矩,有礼貌,自然能收获更多。
距大选还有一年时间,乌拉那拉家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漂亮乖巧的二姑娘,还是嫡女,可太让人羡慕了。于是众人纷纷恭喜老太太,老太太笑得满脸堆菊:“二姐儿体弱,一直在庄子里调养,前几日才回来。”也算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官方认证了姜舒月的身份。
这时索绰罗氏和觉罗氏联袂而来,她们刚才一直在内院迎宾,这会儿见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才回到花厅待客。才走进来就感觉气氛怪怪的,觉罗氏还好,只是被人盯着看了两眼,索绰罗氏则全程被围观,且那一道道目光算不上多友好。
“原来大福晋还有一个如此标致的女儿,可把咱们瞒得好苦。“此时花厅里,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偏有那与索绰罗氏不对付的,把话说出来,故意触她霉头。谎言当众被揭穿,索绰罗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舒月身体一直不好,长年在庄子里养病,今年才见起色。”体弱是体弱,仔细调养是能养好的。可身体一直不好,需要长年在庄子里养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舒月虽是难产,身体却不差。若不是被索绰罗氏算计,刚好被马撞伤,又何至于被送到田庄。大选在即,舒月生病的过往老太太恨不得挖个坑给理了,不让任何人知道,索绰罗氏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什么都说了。
老太太气得拐杖拄地,为了乌拉那拉家的颜面才没跟索绰罗氏当场翻脸。
姜舒月没有这层顾虑,她才张开嘴,却被大堂姐抢了先:“大伯娘,舒月的身体是怎么回事,非要说得这样清楚吗?”
这句话说得相当巧妙,外人听来是一种掩盖,只有知情人明白是威胁和敲打。
老太太爱面子,觉罗氏比老太太还爱面子,索绰罗氏正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哪知道舒心不吃这一套,竞敢当众威胁她。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索绰罗氏看了一眼沈协领的妻子,决定忍下这口恶气,强笑着改口:“是我词不达意,舒月只是体弱,已然调养好了。”
见沈夫人眼睛亮了亮,索绰罗氏心里直撇嘴,就沈文才那个野猪样,还嫌弃舒兰长得不够漂亮,一门心思奔着舒月去了。
他看不上舒兰,舒兰还没看上他呢,正好一拍两散,甩掉这个大麻烦。
抬眼对上老太太不善的目光,索绰罗氏借口去看宴席离开花厅。
索绰罗氏走了,所有人又将目光移到了蔫巴巴的舒兰身上,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乌拉那拉家的二姑娘另有其人,还是大爷原配福晋的女儿。
“身份不如人也就罢了,偏偏姿容也比不过。"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
很快有人附和:“云泥之别,拿什么跟人家比。”舒兰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与老太太说过之后,匆匆离开。
母女俩全走了,更显心虚。
小小年纪落在继母手里还能有个好?众人纷纷朝姜舒月投来同情的目光,暗中猜测她身体弱,在田庄养病,很可能与继母有关。
姜舒月只安静垂眸,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堂姐身边,打算把寿宴应付过去就回田庄。
她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不知堆肥池现在怎么样了。堆肥好用是好用,但也有安全隐患,虽然已经反复叮嘱过左宝树,姜舒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正想着,跟在她身边的冯巧儿默默离开,又默默回来。与立夏耳语几句,立夏瞪眼,又与冯巧儿低声说着什么,这次换立夏离开,半天才回。
所幸花厅里人不少,说说笑笑,时常有人进出,并不显。
“出了什么事?"姜舒月压低声音问冯巧儿。冯巧儿一脸古怪:“刚才有个丫鬟来报信,说……说太子在荷花池那边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