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人进出的甬道,甬道两边各种一垅红甜菜。
不仅美观,成熟之后还能熬制红糖稀,甚至脱色凝成霜糖。糖在古代的任何时期,都是奢侈品。
城里的店铺有糖出售,奈何价格贵到离谱,哪里有自己种出来的划算。
穿越前,在农学试验基地,姜舒月还见过师姐用红甜菜自制口红和腮红,方法并不难,使用效果也很好。“姑娘这些小苗真能种出糖来吗?“冯巧儿不太相信,要是有这么简单,糖还会那么稀缺那么贵吗。
一般的小苗肯定不行,架不住空间里的种子好啊,耐旱抗寒,高产高甜。
当然这些都不能告诉冯巧儿,甚至种子的出处,姜舒月也做了伪装。
在育苗之前,她让常妈妈进城一趟,买了不少菜种。常妈妈不会种地,更不认识菜种,稀里糊涂买了一堆回来,根本记不住自己买的都是些什么种子。拿到一百两银子之后,姜舒月又托人进城买了几本农书回来。她出身高门,又是东家,能识字会看书并不稀奇。而她又是田庄的东家,买些农书来看也正常。书在古代很金贵。在不识字的庄稼汉看来,书中什么都有,自然也有种地的妙法。
东家病好之后,似乎对种地很干兴趣,也很在行。种过地的人都知道,庄稼汉也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的叫庄稼把式,天生就会侍弄土地。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庄稼把式种出来的粮食就是比一般人多。
东家虽然是个姑娘,可她能用水在冬天种出绿叶菜,保不齐就是天生的本事。
现在见东家买农书,庄里人恍然大悟,并且对东家越发信服起来。
“糖是种不出来的,但可以用甜菜熬制。“甜菜能熬糖是欧洲人最先发现的,方法还没传入中国,姜舒月种甜菜有些冒险。但中国传统的饴糖不够甜,蔗糖又贵还难买,她馋糖已经很久了,冒险也要试一试。
索性种得不多,熬糖的方法与饴糖有些相似,应该能蒙混过去。
冯巧儿听说果然两眼放光,拉着姜舒月问:“这种糖能做点心吗?”
话说印公子上个月没来,这个月也没来,冯巧儿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甜的点心了。
姑娘托人进城倒是买了一些饴糖做的点心给她吃,奈何她的嘴早被印公子带来的点心养刁了,总觉得饴糖做的点心味道寡淡,甜味不够。
不仅冯巧儿这么觉得,姜舒月也是一样:“甜菜熬制的糖浆比饴糖甜上许多,但也做不出印公子带来的那些点心。”印公子带来的点心,比她在后世吃过的还美味。如果她没猜错,那些点心应该是用名贵的蔗糖所做。甜菜里含有蔗糖,但熬出的糖浆差点意思。她让人买来的《天工开物》里,详细记载了糖浆脱色提纯的工艺,可以提炼霜糖。
古人所谓的霜糖,应该就是后世的白糖。
穿越前,农学基地里有人试过这些方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也包括姜舒月自己。
但她始终相信,古人能如此详细地记载下来,方法不会有错。
神农氏血脉觉醒之后,姜舒月自觉对天气、土壤和植物的理解,比穿越前更透彻。五感也比之前敏锐,她想用甜菜再试一次。
如果成功,至少她的田庄可以很快实现霜糖自由。至于对外推广,还是那句话,在她找到保护伞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万恶的封建社会,对女子的约束太多,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出趟门都费劲。
明清两代尤甚。
像她这样能到处跑的大家闺秀,少之又少。在人治社会,皇权至高无上。她想找的那把保护伞,似乎只有皇帝才够格。
可哪个皇帝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正相反,这世间对女子禁锢最严格的地方,就是皇宫。路被堵死了,姜舒月只能苦笑。
她还是太弱小了,又受困于女子的躯壳,只能在极其有限的范围内发光发热。
如果冯明知足够争气,考中进士,她大约会跟着他去江南,做一个低调的农场主。
他养她,她养她的农场。
他做父母官,她就做衣食父母。
不甘心又何如,这世上令人不甘之事何其多。郁郁不得志者,也非她一人。
“姑娘,这是……苞谷的种子?"左宝树伤好得差不多了,过来帮工,他从布袋里抓出一小把种子,托在手心问。姜舒月第一批拿出来做实验的,是后世种植最多的普通黄玉米,也叫硬粒玉米。
特征是籽粒饱满,高产,耐寒抗旱,种植得当还抗倒伏。不等姜舒月回答,左宝树用手掂了掂:“这么沉手的苞谷粒,我从来没见过。”
这批种子是空间里最初代的培育种子,抗病抗倒伏能力表现很一般。
饶是如此,还是一拿出来就引起了关注。
没办法,相差三百多年,育种技术突飞猛进。姜舒月回神,朝他笑笑:“我管这个叫玉米,你见过的苞谷种子长什么样?”
“姑娘这个种子看着还挺像玉的,我见过的种子比这个小,又干又瘪,把籽粒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