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去还以为能有蛇呢,他家都不拾掇啊。”
她当然不是公私不分的碎嘴子,但是她知道怎么迅速跟人打成一片。
嗯,天生的!
遗传自亲爹。
“嗐,拾掇啥啊,一家三个老爷们,他爹一个老鳏夫领着两个小子,一家子可是懒到一起了,我就住他家隔壁,愁都愁死了,他家不拾掇,那苍蝇嗡嗡的,夏天都窜我家了。就你看着草,这么高的草,夏天且招蚊子呢,那给我家咬得啊!你来找他家闹腾也没用,厚脸皮的。我们家跟他家处邻居啊,处的够够儿的。”一个大妈应了杜鹃的话,跟着吐槽起来。
杜鹃也没拿本子出来记,就唠嗑儿一样。
她说:“摊上这样的邻居可真是挺遭罪。”
“那谁说不是呢?”
杜鹃小脸儿真诚唠嗑儿:“不过你们这民房也有民房的好,我家是楼房,楼上楼下打个喷嚏声儿大点都能听见,你们这最起码各家是各家。”
“这你就说错了,我们这也没好哪儿去,就说他家,一大早开门,嘎吱的动静儿,我都听见了。”老大娘撇嘴。
杜鹃含笑:“您听见了啊!您说说呗?”
这话一出,老大娘猛的又顿住,觉得自己多嘴了。
杜鹃胳膊肘拐拐她,说:“大娘您就说说吧,咱早点处理好了,您也放心了不是?不然你说这一片儿闹贼,您作为邻居,就不担心啊!保不齐今天偷了他家,明天去你家门口转悠呢。是吧?”
老大娘瞅瞅杜鹃的胳膊,嘀咕:“你倒是个自来熟儿的。”
她哼了一声:“我可不担心啥!有个屁的小偷。我一大早出来开门,就看到他家老头儿一手扛着缝纫机一手扛着自行车,身上还背个大包袱,走的那叫一个急匆匆。根本没有贼,就算是有贼,也是他家的家贼。”
另一个老太太撇嘴,嘀咕:“我也看见了,我在巷子口看见的。我问他干啥去,他还跟我说串亲戚,当我是个傻子不成!个老登!”
“我也看见了……”
杜鹃:“……”果然如此啊。
她疑惑:“那他家老爹为啥这样啊?”
“还能为啥,为了女人呗!他家那老头儿,自从媳妇儿走了,找了一个又一个的,也就是我们人好,不然都要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了。听说最近跟一个外地来的寡妇打的火热,俩人都要商量私奔了。”
“男人啊,哼,我见得多了,一个个的呦,呵呵呵,那是亏了啥都不能亏了那点事儿。”
杜鹃微微脸红,抠起手指。
但是啊,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工作呢,又说:“他又没媳妇儿,直接娶了就是了,咋的还要私奔?撇家舍业的,那不是傻吗?我看着房子挺好的,又有工作又有住处,好好过也挺好啊。”
这话不假,这家的老头儿是哥有手艺的,他是在火车站附近的自行车修理铺上班儿,正式职工,手艺活儿。
杜鹃不解,但是总是有人给她解惑的。
不管什么时候,可都不能小瞧了这些街头巷口的大爷大妈,谁家的那点事儿啊,他们都尽在掌握,堪称情报界第一人。这不,杜鹃疑惑的表情取悦了大家,一个老大娘立刻说:“这你就不懂了,看见没?看见他家老大没?二十一了。再看小的,十四了。这老大紧赶着就要找媳妇儿了,老二等几年也快了。谁家是空手结婚的?他结婚给钱花了,老大结婚花啥?过几年老二又怎么办?他家两个小子哪能同意啊!”
另一个老大娘也嘀咕:“再说人家那女方才三十来岁,找他一个快五十的,想过的是好日子,谁想嫁进来给他家儿子做牛做马的?那女的我见过两次,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都爱瞅。也难怪老贵老房子着火了。”
杜鹃无声的笑了一下,说:“长得这么好啊,长得这么好啥样的找不到啊?找个大爷?”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里了,赶紧说:“所以说就奇怪啊,保不齐那女人以前不是什么正经职业。不然图啥啊!”
杜鹃把大家的话一一记住,又问:“怪不得你们都不担心这一片有小偷儿呢。”
“小偷儿?别说没有,有的话我也不怕,谁敢偷我,我锤死他!”
“你家穷的耗子看见都流泪,小偷儿才不去你家。”
“你可闭嘴吧,哪都有你。”
杜鹃眼瞅着老太太要吵起来,赶紧说:“大娘,你们知道的可真多。”
这一打岔儿,大家纷纷自得。
“这话对,嗐,这一片儿没我不知道的,他家老贵自己跟老娘们走了,这还给你们招来了,真没必要。”
一个老头儿带着几分高深,呵呵一声,说:“你们知道的没我多啊!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这消息啊,不如我。”
杜鹃立刻顺杆儿爬:“大爷,您这消息更灵通?您别是吹牛吧?”
“吹牛?你这小同志,你是不晓得我牛三儿的消息啊。哼,吹牛什么,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可多。老贵跟我说了,他打算跟那女人去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