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韩垂钧留下的腰牌去藏书楼。
藏书楼在锤兵堂与宗门大殿之间,比邻神兵阁,是内岛上看守最为严格之地。
山道上下,足有十数个披甲弟子巡逻,门前的老树下,还有一对胡子花白的老者在下棋。
黎渊微微拱手,没有打扰,径直走进去,屋内,一个胖老头于桌案后打着瞌睡,见有人来了才打了个哈欠,不冷不热:
“哪个堂的,令牌拿来!”
“锤兵堂,黎渊。”
黎渊将令牌递上,胖老头先是念叨了一声,旋即一个激灵:
“你就是黎渊?”
胖老头顿时清醒了,脸上瞬间浮现出笑脸,接过令牌扫了一眼就递了回去:
“龙形根骨,入门即真传啊。真传弟子,外楼可随意翻阅,至于内楼,得真传大典后了。”
“我先随便看看。”
黎渊收回令牌,走入藏书外楼。
藏书楼当然不是想进就进的,外门弟子一年也只有一次机会,内门稍好,勤勉些外出的,能进四五次。
真传弟子,却没有限制,外楼可随意出入。
不好进的,是内楼,真传弟子一年也只有三次挑选秘籍的机会,而且,还要有人陪同,不可乱动乱翻。
“刀法、剑法、枪法、棍法……步法、提纵术……”
入门之后,是长长的走廊,两侧这是对称的二十多间屋子,每间房屋前,都挂着牌匾,一目了然。
黎渊随意推开一间,只见其中书架成排,有不少弟子在其中走动,翻书。
“没有根本图,看来,都在内楼。”
黎渊缓步走过一间间屋子,时而停步进去转一圈,偶尔也拿起几本感兴趣的看看。
他有心易百形,自然要多多翻阅,选择更契合自己的武功,之后,再借阅根本图。
尝到根骨改易甜头的他,自然不会放弃。
“千多年的底蕴真不可估量,高柳县拢共加起来才几门武功?这里随便一个书架都不止了……”
黎渊有些咋舌。
外楼多是下乘武功,这些书架上也不乏类似杂书,笔记,并不全是武功秘籍。
可即便如此,这个数量也足够惊人。
“白猿锤、青蛇枪、游鱼步……除了虎咆刀,高柳县所有武功都在外楼,虎咆刀估摸在内楼?”
黎渊走马观花的看了几间屋子,天就快黑了,他回过神来,这才快步走向‘杂书间’。
“拜神法……”
黎渊心中自语,走过一个个书架,才在‘杂闻区’里瞥见了一册相关的古卷。
这古卷以不知名兽皮制成,稍微凑近,还能闻到香味。
“邪道宗门之邪神教。”
书上有灰,黎渊拍了拍,才寻了处椅子坐下,慢慢翻阅。
“邪神教,何时出现不得而知,其兴盛于大运立国之前,由太祖扶持,也因太祖衰败……”
“其教中邪法‘拜神法’荼毒天下千余年,屡禁不止,每隔数十年,就会兴起,偷学此法者,往往以朝廷王侯,宗门长老居多……”
“……此法真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唯修此法,可活过三百大限……”
……
这本书显然很有些年头了,但有关记载却并不多,关于教义之类更是没提半句。
书写此书的,认为拜神法是邪法,有后来人注释驳斥他,认为拜神法乃是无上正法,修之可长生不老。
“注释者不少……咦?”
黎渊翻到其中一页时愣住,在一众注释者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什么正与邪,不过是一群蠢材不得其门而入,嗯,老子也没入,
——未寻到拜神正法的韩垂钧。”
这是最后的注释,但从笔迹上看,只怕也是几十年以前了。
“老韩也寻找过拜神法,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找到,估摸没有……”
黎渊想了想。
以老韩的性格,他如果找到,练成了,肯定会回来批注,把前面的人纷纷驳倒。
没有,那就是没找到。
“嗯……估摸老韩知道的不少,等他回来可以问问。”
……
……
任惊飞走进赵家大宅,地上的血迹已干,却仍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赵家四房,一百七十九人,只有十余人不知所踪,其余人,尽成肉泥,下手之人,应是八万里……”
有衙役上前汇报,脸色微白,似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赵家欺行霸市多年,合该有此报。”
任惊飞脸色冷淡,似乎无甚波澜,问道:“镇武堂的人呢?”
“蒙堂主追杀苏万雄未归,林副堂主已带人去了神卫军诸地,但……”
那衙役摇摇头。
“收拾一下,记录在册,过后呈交府主。”
任惊飞环顾四周,眼皮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