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的油脂乱滴,还有大锅翻腾牛骨肉汤,几乎每人都能领到一碗。 </br></br> 至于那些尸体,全都被拖走丢到了角落堆积,在场的将领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对于治下百姓或许还面露不忍,可对于眼下蛮夷,如关羽、张辽性情温和的将领,只是随意一笑,并不会太关注。 </br></br> “齐幼虎,以后这延塘关姓苏了。”苏辰一路杀伐过来,俊朗的相貌渐渐显出威严和凶狠,眸子里透出的目光,让只经历过一次战阵的齐家幼子,不敢直视,哪怕他们之间的年龄相近。 </br></br> “不仅延塘关,脚下这片草原,将来就是我的牧马场,你明白吗?” </br></br> 让这个齐家幼子跟着出来,苏辰就是让他见识到麾下兵马的凶狠,有意敲打他的。 </br></br> “卑职明白。” </br></br> 齐幼虎连忙起身拱手,随即就被苏辰抬手打断:“坐下说话,以后就在帐下听用,延塘关,我会交给其他将军留守。” </br></br> “是。” </br></br> 这位齐家幼子不敢异议,他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大将军,不知可否,让卑职收敛父亲的尸骨,卑职终究是他儿子,想为他安葬。” </br></br> 苏辰闭了闭眼睛,随后点头:“准!” </br></br> 两人的说话声,被大帐里的喧闹压了下去,张飞喝了几袋酒,看到吕布时,脱了甲胄,裸着膀子上去质问当年徐州时的事;张辽过来劝架,又不停朝关羽使眼色,后者抚须起身过去;吕布拽着张飞,两人走去了帐外,马超赶紧也跟上,张辽跟上、关羽也跟了过去。 </br></br> 然后…… </br></br> 就是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令得苏辰愣了愣,‘好家伙,这是群殴了。’他目光看向典韦。 </br></br> 后者须髯怒张,将叼着肉片的大鹰放到地上,正要追出去看看,几人前前后后的回来了,张飞闷闷不乐的坐到二哥身旁,一只眼睛青黑,关羽正理着凌乱的青袍;马超被乱拳波及,嘴角擦破了皮;吕布坐到张辽身边,冷哼一声,然后抓过披风擦了一下鼻子下的血迹。 </br></br> 沉寂一阵,几人又像没事一样,继续喝酒吃肉,偶尔提起往事,免不了骂上对方几句。 </br></br> 夜色渐渐过去,天亮之后,营中尚有血腥弥漫,苍鹰的影子飞过云梢,俯瞰大地,凌乱的西戎营地里,并州军、狼骑已经醒过来,将一颗颗人头立在木桩上,仿若长城一般延绵数里。 </br></br> 野郎王帐的帘子掀起,睡足了的一众将领勾肩搭背的走出,张飞发现自己竟搭着吕布肩头,两人目光都凝实起来,相互朝对方冷哼一声,飞速收回手臂转身各自离开。 </br></br> “全军上马,带上战利品回家延塘关!” </br></br> 苏辰声音响彻营地时,带着讯息的令骑已经先一步冲往关隘的方向。 </br></br> 对于征讨野郎部,关隘之中其实有着一片微词,甚至有部分人是不信的,在戒严撤去后,关内的街道相继开张,得闲稍坐的百姓对这支叛军出关征讨西戎,免不了有些闲言碎语私底下交谈。 </br></br> “这支叛军很是凶悍,朝廷十万兵马都奈何不了,说不定真能跟草原上那些蛮夷厮杀一番。” </br></br> “打得过朝廷军队,未必能胜得了西戎人,杀到容州那些蛮夷,应该是不熟悉地势,在草原上,我看这支叛军有些玄乎。” </br></br> “就是啊,齐家几代人守在这里,要是那么好打,他们早就杀过去,何必还守着。” </br></br> 闲聊之中,众人对叛军征讨西戎是不看好的,说着说着也会谈起燕国哪支兵马强悍,但免不了又要拿来跟这支叛军相比较,然后就在这天下午时分,快马冲入城关,他声音在喊: </br></br> “西戎野郎部打下来了!野郎王乌达奴授首!” </br></br> “……斩贼首万级,悉数插在草原以做京观。” </br></br> “大军已在回城途中!” </br></br> 无论酒肆茶楼中的众人的脸色,顿时都有些复杂,相继说不出话来。而长街上,痛恨西戎人的百姓,像是发疯似得冲上街欢呼相庆。 </br></br> 消息像风一样吹遍城关内外,外面官道上的茶厮,一道穿着简朴衣袍的男子,听到这声,第一反应是惊愕,随即眼中露出丝丝恐惧来。 </br></br> 他从燕京过来的,领了皇命前来给齐保国宣旨的,还未到这里就听说叛军已经拿下延塘关,齐保国死在西戎部落。 </br></br> 原本想调转回去,可来都来了,索性乔装一番,来到关隘外,打探可用的消息。 </br></br> 眼下听到这道讯息,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急急忙忙结了茶钱,寻到自己的马匹,沿着官道狂奔,出了延塘关地界,奔入驿站,写了书信后,与这里官员说明事态严重。 </br></br> 八百里加急再次在这条官道上驰骋起来,翻山越岭,接一个接着一个驿站交替传递出去,到得第二天下午,送到皇宫。 </br></br> 皇帝正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