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日时间过去,已到了王庆给出的休沐假期最后一天。
赵柽吃过早饭后,便看姚平仲摆弄那匹黄马。
这黄马倒不性烈,反而惫懒得紧,能趴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而且这黄马还很能吃,明明足够一匹战马吃的草料,它却只能吃个半饱,然后开始啃马廊里所有啃得动的东西。
姚平仲觉得找到了这马瘦的原因,竟是食量大,在掌马司肯定吃不饱,于是就喂它双份草料,结果撑得黄马趴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却依旧在嚼,不过它又咽不下去,鼓着腮帮子呜呜直叫,姚平仲担心过去瞧看,便喷他一脸。
而且这黄马总有些怪态,好偷眼瞅人,好搞一些小动作,张嘴喷东西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天越黑眼睛就越亮之类的也不少。
姚平仲暂时就发现这些,不过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些特点别的哪种名马同样具备。
虽然弄不清楚这马还有什么血统,但姚平仲却笃定这肯定是匹好马,喂养愈发上心,只待满膘后牵出去骑试速度和耐力。
赵柽对此倒没什么好说,是好马更好,不是好马也没关系,左右都是战马的架子,对付骑着应该没问题。
中午时,隔壁的迪娅过来,晚上铁佛寺开经义,她来送进寺的暗号切口,赵柽和丽雅娜扎都是上将军身份,一起同行太过惹眼,所以只好分开走。
赵柽问了丽雅娜扎伤情,迪娅说已好许多,至少行动再无碍。
迪娅离去时,姚平仲正溜马过来,瞧见迪娅笑道:“小迪娅,你瞧瞧我这匹马如何?”
迪娅自然也是懂马的,道:“大个子,你哪里买的这马?”
姚平仲道:“你别管哪里买的,就说如何。”
迪娅走上前仔细查看黄马,半晌才纳闷道:“你这马好怪,看着是战马的骨架,可全没战马精神,蔫蔫的仿佛生了病一般。”
姚平仲道:“它昨天吃多了,晚上没有睡好,这才没精神的。”
迪娅闻言瞅了瞅姚平仲,转身就走。
姚平仲在后面喊道:“小迪娅,你走什么啊,再回来瞧瞧,看认不认得这马有什么血脉?”
迪娅脚步不停,哼道:“不用看也认得,肯定是汗血宝马的血脉!”
“汗血宝马?”姚平仲愣了愣,摸了一把黄马的鬃毛,咋看咋和汗血宝马没有丁点关系,猛地醒悟竟是被小丫头给耍了,气冲冲回头看时,迪娅早走得无影无踪。
他恼道:“小丫头片子懂個球,等老子把这马养起来后吓你一跳!”
黄孤这时走过来低声道:“主人,我看这小子有些魔怔了,那分明就是一匹普通战马啊。”
赵柽想了想,看外面那马,马正躺在地上打滚,姚平仲怎么拽都不起来,不由笑道:“却也不好说,我倒是瞧这马有些奇特,让他养养看就是,说不得真能养出匹宝马来呢。”
黄孤也看向外面,见马在地上放着赖,面皮抽搐道:“都说懒驴打滚,这马怎么也滚上了,属下看是没甚么希望……”
晚上吃过饭后,太阳尚未落山,一团巨大的胭脂悬挂在西方天空,金黄色略带绯红的光芒洒满整个庐州,照耀得这座千年古城绚烂多彩,仿佛处在画卷之中。
随着胭脂一点点沉下,天色黯淡起来,但却没有一丝风,依旧如白日里那般湿热。
赵柽只带了黄孤出门,他是明教光明右使,黄孤姚平仲两个是七色旗使,讲经义去不去都可,他便只带了一人,留姚平仲留在府内继续摆弄黄马。
两人从后门出,一路溜溜达达往铁佛寺去,这里不比之前客栈,距离铁佛寺有些距离。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走到逍遥湖,此时湖畔人多,甚么都有,乘凉杂耍的,戏水玩乐的,聊天吹牛的,卖凉糕酸梅汤的。
还有那树林深处,眉来眼去的,勾勾搭搭的,欲拒还迎的,不一而足。
赵柽摇着折扇,一路从河边走过去,待前方已能瞧见铁佛寺时,忽然道:“琼英可有信来?”
黄孤“啊”了一声,愣道:“属下不知啊。”
赵柽点了点头,道:“忘了和你说,走时我让她以后联络都把信送去碎玉楼,由你负责此事。”
黄孤挠了挠头,道:“让简素衣负责岂不正好?”
赵柽摇头道:“哪来这许多废话。”
黄孤顿时不言语,只是低着头跟赵柽后面走,没片刻来到了铁佛寺后门。
顺着石极上陡坡,随后四轻五重开门,对了暗号后,门打开探出来个光头。
两人进寺,和尚在前面引路,这次经义却非上次拜明尊的小殿,而是一处极大的殿宇,殿名就叫做明王殿。
这殿从外面看,却是没有一点光火,只是进入才发现里面是点了不少灯烛的,只是窗子都从里面糊住,外面倒瞧不得见。
大殿内密密麻麻的人头,足足有几百号人,都在席地而坐。
赵柽进门,那之前认识的两名传经使陈亮韩虎立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