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条命就这样送了。
在路上,薛州部因为高度紧张,总是担心泰山军的突骑会从哪个不知道的角落冒出来。
之后大雨袭来,这股骑军在雨幕的遮掩下消失不见。
不能立即赶往大营整训,他薛州即便能活,也要成光杆。
实际上如高翔者,在中原遍地都是。
其中那个陈留的和乐安的就站在薛州的边上,闻听这话,不约而同猜到:
一小股泰山军的游骑已经渗透到了平原郡内,直接对那一支辎车发动了袭击。
喝了一口,薛州又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
他边上的高翔一阵无语。
咦?这辎车不配牛马来拉的吗?
没错,对于曹军来说,牛马可要比这些征夫们要宝贵多了,现在这些征夫就是牛马。
说到这里,那个兵站的军吏还愤恨的对薛州道:
几个济南兵早就受不了离开家乡,还要在六月里赶路。既然我都不将你薛州放在眼里,我为何还要被你约束去平原津送命!
薛州心道,怪不得那些贵人们都爱喝这东西呢,喝得牙都掉光了也喝。这真是个好东西。
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是薛州在喊:
“到我们走了,大家准备。”
但他两忙意识到这不可能,曹操治军极严,军中哪可能有酒呢。
也许在这大雨侵袭中,相互之间带来的一丝温暖就足以让他们感觉到幸福吧。
薛州瞪了一下这两人。
他们遭遇了大雨。
他们这几个济南兵比别人更了解泰山军,之前他们的同僚或者长吏皆参与过几次围剿泰山军的战役,现在这些人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
于是,就这样,在直道上,大军蜿蜒向北,缓缓而行。
这里人烟稀少,鸟兽都没有多少,有异动就要行动。
而高翔就是这样,他不仅武力精熟,就是对练兵也是有经验的。在薛州不在军的时候,就是他来操练军队的。
所以,一场大火就将那百辆辎车给付之一炬了。
“也就还行吧。你们少喝点,这东西坏牙。”
但那当地的民歌被高翔唱得就和公鸭在唱一样,简直就是折磨。
“知道吧,蜜水!刚从曹部将那里顺的,都尝尝。”
薛州他们队的任务是护送一支辎重兵一起渡河。
这个雨大概下了半个时辰就停了。
薛州不知道,这可是曹操专门找来的秘密武器。
薛州蹲在地上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老翁,看其样子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樵夫,显然就是来林中樵采的,然后遇到他们过来,惊慌失措下躲进了灌木丛里。
但这个乐安的什将虽然话说不明白,但却有一手好弓术,据说祖上就是夷人。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辽东的土貘浮海过来的。
直到了一处兵站后,薛州才知道他们前面一队的辎车发生了什么。
这处浮桥是由木舟相连,然后打上木板而做的临时浮桥。这会已经有不少大车已经吱吱呀呀的在浮桥上过了。
盘坐在辎车上,薛州觉得屁股下面有点硌人,就掀开干草,看到下面是一些铁锅、陶翁,翁里面还有一些油脂性的东西。
更糟糕的是,他们走的这条道算是黄土道。这一下暴雨,道路马上就湿泞难行。
之后的日子,薛州队伍的杀戮越来越多。因为薛州那句“宁杀错,不放过”,给了这些朴质的汉子一个杀戮的理由。
薛州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没喝过。
如果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薛州有什么启示的话,那就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战场了。如果不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将不可能活着到达前线。
蜷缩在大车的挡板下,这些来自济南的农家子们无来由的就在相互傻笑。
但不管怎么样,这五人就是薛州在这乱世的依靠,是生死与共的弟兄。
薛州有五个什将,三个是济南的、一个是乐安的,还有一个是陈留的。
如此总总逼得薛州的队伍急需发泄。而那些被他们碰上的樵夫、旅人就倒霉了,问都不问,就搠死扔在了道边。
这个东夷人真的是鬼精鬼精的。找他有事的时候就装自己是蛮夷,听不懂话。有好处的时候,这蛮子说话又比谁都正音。
舔着嘴唇,薛州漫不经心道:
小东夷这一箭是又快又准,直接就插在了老翁的胸口,这会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所以几人一商量,就在夜里准备跑路。
他自己这队的几个什将,薛州还是满意的,都是老卒出身。
这种失控很快就演化到兵变。
这次运气不错,薛州这部因为押运的军资比较特殊,很快就被排到了前面。
这情况让薛州他们很沉重。
也不知道这人是会说汉话的东夷,还是会说东夷话的